诗海拾贝 感冒中记 捉迷藏 - sqdaily.com · 旁边两个高年级小女孩一边打吊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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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随笔 往事旧物 捉迷藏 大解 月亮藏进云彩里 像我孙子藏在门后面缩着脖子忍住笑声 我不找了他憋不住自己走了出来 房间里有很多角落 无论如何我不会选择藏在天空 整个天空只有一片云彩 是藏还是不藏月亮别无选择只好藏在后面 云彩薄如蝉翼边缘完全透明 我假装看不见假装到处寻找 月亮呢去哪儿了 我孙子躲在我身后嘻嘻笑 他突然抱住我的大腿说抓住了抓住了 我瞬间回到三岁成为一个顽童 诗海拾贝 这次感冒来势汹汹。 很突然, 突然到我猝不及防。 先是咳嗽, 后来胸闷、 头痛、 冷, 直到头晕目眩不得不去看医 生, 我似乎听到自己中了流感的 枪而倒地的“轰隆”声。 坐在小区诊所的简易沙发上 打吊针, 看着水滴轻声乃至无声 地滴落, 没有水花, 在塑料管径 里一滴一滴滑入我的体内。 我敏 感地体察到它的冷冰, 药水刺激 我的血管, 有一种灼痛。 静谧中 略显恍惚, 微眯中有点虚幻, 一种东西慢慢游离于我的身体周 围。 “一切皆有可能”并不是一句 广告。 多年以来, 锻炼不断, 球、 跑步、 徒步等, 一切可以自由 支配的时间, 我总是习惯于安排 做一些对自己身体有益的事情。 多年, 身体不曾辜负自己。 虽无标 志性腹肌或马甲线, 但赘肉并不 是很多倒也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 家人“注意保暖”的提醒总是善意 地回避, 或少有采纳, 自诩不需要 或用不着。 现在看来, “不可能” 只是一种侥幸。 多年未曾感冒, 就 以为自己可以左右乾坤, 其实不 过一尘埃。 风雨说来就来, 哪管得 了你俗人一个? 世间多事, 其实都 是侥幸所致, 官场中人尤甚白居 易有 首诗 做“轻 ”, 门描写官场 得意 气骄满 光照尘。 借问何,人 是内……食饱心酒酣 岁江南旱 衢州 人。 得意时, 就是之日。保 颗清 醒的 有时 候比什么 要。 尊重规律反思感冒, 然有 大面积 流感的 因素 在里头, 但我的 抵抗力下降却 也是一个 因素长期熬夜紧张劳累 违背规律 的生 活算 是其中 一。 规律 概念 现实 得我 教课书 上这 么描述 物质运动 中发生的 本质 的、 然的 。” 违背 规律 会受 , 或轻或协和医生 张孝骞 刚进本科 他最喜欢讲授 一个 古老 题: 如何做一位好医生, 而他给出 答案: 现在 看, 这无不透露出敬畏! 戒因,无惧则,无畏当然无最终不过逞匹 夫之强 绪焦 灼。 目一了自己 心坚守规律修养必须重来。 静坐诊所这破旧的沙发, 旁边两女孩打吊针 边写作业,生活还美好的, 一 切都在康复孕育B4 副刊 本期主编 张勇 副主编 : 马丽萍 一版责编 : 王晖 林金萍 二版责编 王晖 三版责编 林金萍 四版责编 王明泰 2020/8/6 星期四 电话88859033 Email:[email protected] 花痴 许晓鲜 是谁把我变成了花痴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从一朵花到另一朵花 我长出了飞翔的翅膀 带着花香呼吸 是夏天的热情 它盗取了我的理智 给我装了一组密码 花一朵朵次第绽放 我一步步掉进了痴迷的深渊 首先是如火如荼的石榴花 领舞夏天的艳丽 接着是轻盈的合欢花 高举粉色的羽扇 轻摇夏天的多姿 不甘寂寞的木槿花啊 我痴迷的还有 阳台上初开的第一朵小茉莉 它的素白像婴儿的纯净 睁着无邪的眼睛 灵魂冒着香气的栀子花啊 我追逐着你的身影 吸一下鼻子又吸一下鼻子 就这样被勾了魂 在这个夏天 是谁把我变成了花痴 一朵花又一朵花窃窃私语 也许夏天 的有牧牛时光 雨凡 五十年代初 家养水牛 岁时父母便使唤我放牛 老家是 一座三进堂三围龙的客家围龙屋 村落离县城一公里处 屋前有口 大鱼塘和整片水田 围屋周边是 参天大树和茂密的竹林 外围宽 阔的山岗上长满茂盛的青草 家牛羊常年放牧 任人踩牛踏 青草依然不断长出嫩叶 围屋前面环绕的小溪里长着 油嫩细长的青草 我赶牛到小溪 小溪不浅 水牛抬头才能吃 到岸边的青草 水牛卷舌咬草咀 嚼的声音清脆悦耳 两边轮回着 吃草的模样好似大人们割草般的 好看 牛自个上不来 我将绳子 盘缠好放在牛背上 小溪边长有 各种小小的酸果 可随手摘来吃 随处找根小竹签可挖到茅草根 洗净含在嘴里嚼着咽汁 甜甘可 待牛吃饱了 我便找个浅水 地牵牛上岸 我家不远处还有条河 晨曦 下我匆匆赶牛来到河边 临近河 堤时远处便看见放牧的群童 到河堤我即刻松开绳子 水牛见 到嫩绿的青草只顾低头吃草 堤上没种庄稼 牛吃草时不用看 熟悉的小伙伴碰在一起便追 逐嬉闹纵情玩耍 河水很浅 滩上满地黄澄澄的河沙异常干净 我们将沙子弄湿堆房子 造山 开河 …… 堆砌各式各样自己心想 的造物 肚子饿了 偶尔 到农家 窥伺无 人时 子挖 红薯充饥 了大伙一 将河 刨成 出水来 透明 我们用一 小手 进口 清甜 润喉 人心 年代河水 无污染 每次喝过 肚子 也不会 夏季 放牧回来 我满 身汗渍 我将牛 在房屋 边树上 急不 可待来到围屋 前的鱼塘边 掉汗臭衣服 跳入 鱼塘里 伙伴们在 池中游泳 摸螺 捉虾 久久不 想上岸 来到塘边唤我上来 几次催促 装作 亲气得 随即在 晒衣 篙走 到塘边赶 我上岸 亲身 子一 一个 跄失足掉入池 好一 在小 乘凉 休假军官叔叔 看见 衣服 脱立 跳入 中救 起我母 惊恐不已立 上岸来牵 着母 回家 懊悔 自己 顽皮差点 酿成 状火冒 顿呵斥仍不解气 随即 来两个 扁担 和一 张米糠票递给 我到县城 挑猪食米糠 水牛很 喜欢 经常 牛到 口鱼塘 小溪里 水牛 一下水 周边的水 便顷 间涨 起水 我随手在 抓把稻 搓身 水牛在水 中久久 不肯 上岸 岸来 摇摇 身甩尾 出来的水 珠溅得 我满 我只 得穿 着湿 衣服 赶牛 回家 有一种 蚊蝇比 一般的大 常被叮得 到处是 专门制作 了一种 用绳子 将竹 壳绑 在小竹 弹性 使 蚊蝇灭 每次 放牛我 寒冬季节 山岗和河堤青草 枯萎 只有围屋 前水田边 嫩草 每逢这 季节 田边的 青草有 水牛吃 父母唤我 草放 在牛 水牛 作夜间饲料 取暖 平安过冬 那几 年我们 常听 临村 冻死 牛的 传闻 因而 一家人 水牛 外用心 放牛时 间长 慢慢喜欢 上了水牛 经常要 到牛 里看看 有一天我 开牛 看见水 仔刚生 出来 站不稳 在地上 起来 仔身 上满是 带红 粘液 惊喜而 兴奋 不已 跑去报告 父母 父母 地很 水用 毛巾 小牛 一家人 高兴 忙碌 小牛 吸吮 母牛 长得壮 系串 子的时 候成 着母牛 畏虎 到处 乱窜惹麻烦 是弄 农家 庄稼 撞倒别 人的 篱笆 奔跑 着的小牛踏到 搓掉 满是 看着心 才痊愈 便 如此 我们一家人 也不 得打 小牛 小牛 便 牵着母 小牛伴随 着一起出 放牧 南瓜香甜 生机勃发 黄骏骑 南瓜 在我的老家 又称北瓜 它形 各异 葫芦 居多 还有 长长 似牛 人们干脆 叫它 ”。 近年 新品 香炉瓜 下有三只 观赏品 南瓜 生长 稍加 护留 收获 育秧 选籽粒 饱满的 在松 的地里 为防 倒春 ”, 小心 翼翼 上一 层薄膜 成为 温床 到十天 丛丛鲜 芽就破土 葱翠欲滴 笑脸 南瓜 的地 多选 山边地头 整挖 出小 放上 活垃圾沤 土杂肥 做基肥 移栽后 天用清水 成活后 盘子 ”。 的是 防虫 读书 回家 就喊 我起 床掩南瓜灰 惺忪 睡眼 起满满一竹 子草 木灰 灰撒 在盛 南瓜 叶上 如遗漏 那红红 的小 瓢虫 在一天 之内 嫩叶吃 光光 少睡 早觉 湿了 看着 一天天 心里还是甜 丝丝 这会 南瓜向 一天 都不会 南瓜 浇肥 上一 层烂 减少 分蒸发 再砍 搭成瓜架 势利导 通风 再需 费工 南瓜 开的 朵鲜艳灿烂 招蜂惹蝶 出的果 离开 灯光灿烂 舞台 脸皱 风霜 的样 出来的 南瓜 绿 茵茵 看了 欢喜 下来 做菜 味道鲜美 不过 不得 要让 成为成 变色 的黄 北瓜 南瓜 , 天里的 太阳 晨露烘 干了 , 天还有 燥热 , 亲带 着我 闷热 刺窝 , 在草 里的 南瓜 一个个 摘下来 , 后再 回家 南瓜 看似 其实 力侦 —— 看看草 里有没有黄 倘若 一头 倾巢 痛难忍 厉害 的还 会红 好一 心细 , , 南瓜就 躲猫猫 , 皮底 南瓜 , , 受潮 , 种子 , 发芽 , 节生长 , 到开 , 棵南瓜 , 亲都 曾像 子一样 , 心细 到手的 , , 瓜架 上的 荆棘 我的 胳膊划 得生 看着山 到头的 , 我有 些不 , 没好 , 么多 南瓜 , 我们 !” 自然 出了我的 , 嗔怪 , , 她认 , , 我一个人 慢慢 。” , 些不 意思 , 进了 瓜架 刺窝 摘下 南瓜 堆放在 粪箕 们一个个 到家 房里的 南瓜 南瓜 根可 南瓜 煎鸡蛋 瓜丝 南瓜 下时 难忘 的年代 南瓜 我们 满甜 南瓜 蒸南瓜 甜甜的 粉粉 味道 极佳 当零 就变 做南瓜 南瓜 南瓜 我们 换换 世纪六 年代 我在 读书 学校 堂用 南瓜加 辣椒 做菜 的时 生不 南瓜 课余 校园 的山 种的 说丰 衣足食 自己 南瓜 也不 是上好的 猪饲料 轻轻捏 子里的 瓜籽 用水 洗净 陶罐 子里 熟了的 南瓜籽 脆可 是农家待客的好 东西 每次 来家 访 满满一 进老 的口 香香 ”。 皎洁 吃着 南瓜 子大 岳飞 》, 大人们 阔天 子们心 大的 南瓜 了一 的人 让生 命勃 我们 遗失声明 宿迁市 世纪 失中 国邮政储蓄银行股份 司宿 迁市宿豫支行 临时 存款单 户许 证核准号 L3090000164401 户许 编号 301000236164 日期 2019 2 1 明作 蒋振 购买 中花 205 3 单元 504 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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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随笔

往事旧物

捉迷藏□大解

月亮藏进云彩里像我孙子藏在门后面,缩着脖子忍住笑声

我不找了,他憋不住,自己走了出来

房间里有很多角落无论如何,我不会选择藏在天空

整个天空只有一片云彩是藏还是不藏?

月亮别无选择,只好藏在后面云彩薄如蝉翼,边缘完全透明

我假装看不见,假装到处寻找月亮呢?去哪儿了

我孙子躲在我身后嘻嘻笑他突然抱住我的大腿说:抓住了,抓住了

我瞬间回到三岁,成为一个顽童

诗海拾贝

感感冒冒中中记记□□卓卓鹤鹤

� � � � 这次感冒来势汹汹。很突然, 突然到我猝不及防。

先是咳嗽, 后来胸闷、 头痛、 发冷, 直到头晕目眩不得不去看医生, 我似乎听到自己中了流感的枪而倒地的“轰隆” 声。

坐在小区诊所的简易沙发上打吊针, 看着水滴轻声乃至无声地滴落, 没有水花, 在塑料管径里一滴一滴滑入我的体内。 我敏感地体察到它的冷冰, 药水刺激我的血管, 有一种灼痛。 静谧中略显恍惚, 微眯中有点虚幻, 有一种东西慢慢游离于我的身体周围。

“一切皆有可能” 并不是一句

广告。 多年以来, 锻炼不断, 打球、 跑步、 徒步等, 一切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我总是习惯于安排做一些对自己身体有益的事情。多年, 身体不曾辜负自己。 虽无标志性腹肌或马甲线, 但赘肉并不是很多倒也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家人“注意保暖” 的提醒总是善意地回避, 或少有采纳, 自诩不需要或用不着。 现在看来, “不可能”只是一种侥幸。 多年未曾感冒, 就以为自己可以左右乾坤, 其实不过一尘埃。 风雨说来就来, 哪管得了你俗人一个? 世间多事, 其实都是侥幸所致, 官场中人尤甚。 白居易有首诗, 题目叫做“轻肥”, 专

门描写官场得意之人 : 意气骄满路, 鞍马光照尘。 借问何为者, 人称是内臣。 ……食饱心自若, 酒酣气益振 。 是岁江南旱 , 衢州人食人。 得意之时, 就是失意之日。 保持一颗清醒的心 , 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尊重规律。 反思这次感冒, 固然有大面积流感的因素在里头,但我的抵抗力下降却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长期的熬夜、 紧张或劳累等违背规律的生活算是其中之一。规律的概念 , 现实依然记得我们教课书上这么描述 , “物质运动过程中发生的本质的、 必然的联系。” 违背了规律, 必然会受到惩

罚, 或轻或重。 协和医院的老医生张孝骞为那些刚进本科的学生讲课 , 他最喜欢讲授一个古老的命题: 如何做一位好医生, 而他给出的答案: 戒 、 慎 、 恐 、 惧 。 现在看, 这四个字无不透露出对从医规律的敬畏! 不戒因无惧, 无惧则无畏, 无畏当然无恐, 最终不过逞匹夫之强而已 。 一度时期 , 情绪焦灼。 面目一旦可憎, 必然坏了自己内心坚守的规律, 修养必须重头再来。

静坐诊所这破旧的沙发, 望着旁边两个高年级小女孩一边打吊针一边写作业, 生活还是美好的, 一切都在康复中孕育。

B4 副 刊

本 期 主 编 : 张 勇 副 主 编 : 马 丽 萍 一 版 责 编 : 王 晖 、 林 金 萍 二 版 责 编 : 王 晖 三 版 责 编 : 林 金 萍 四 版 责 编 : 王 明 泰

2020/8/6 星期四

电话:88859033 Email:[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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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花痴□许晓鲜

是谁把我变成了花痴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从一朵花到另一朵花我长出了飞翔的翅膀

带着花香呼吸

是夏天的热情它盗取了我的理智给我装了一组密码花一朵朵次第绽放

我一步步掉进了痴迷的深渊

首先是如火如荼的石榴花领舞夏天的艳丽

接着是轻盈的合欢花高举粉色的羽扇轻摇夏天的多姿

不甘寂寞的木槿花啊

我痴迷的还有阳台上初开的第一朵小茉莉

它的素白像婴儿的纯净睁着无邪的眼睛

灵魂冒着香气的栀子花啊我追逐着你的身影

吸一下鼻子又吸一下鼻子就这样被勾了魂

在这个夏天是谁把我变成了花痴

与一朵花又一朵花窃窃私语也许夏天真的有罪

牧牛时光□雨凡

� � � � 五 十 年 代 初 , 家 养 水 牛 , 七岁 时 父 母 便 使 唤 我 放 牛 。 老 家是一座三进堂三围龙的客家围龙屋 ,村 落 离 县 城 一 公 里 处 , 屋 前 有 口大 鱼 塘 和 整 片 水田 , 围 屋 周 边 是参 天 大 树 和 茂 密 的 竹 林 , 外 围 宽阔 的 山 岗 上 长 满 茂 盛 的 青 草 , 农家 牛 羊 常 年 放 牧 , 任 人 踩 牛 踏 ,青草依然不断长出嫩叶 。

围 屋 前 面 环 绕 的 小 溪 里 长 着油 嫩 细 长 的 青 草 , 我 赶 牛到 小 溪里 。 小 溪 不 浅 , 水牛抬 头 才 能 吃到 岸 边 的 青 草 , 水牛卷 舌 咬 草 咀嚼 的 声 音 清 脆 悦 耳 , 两 边 轮 回 着吃草的 模 样 好 似 大 人 们 割 草 般 的好 看 。 牛自 个 上 不 来 , 我 将 绳 子盘 缠 好 放 在 牛背 上 。 小 溪 边 长 有各种小小的酸果 , 可随手摘来吃 ,随 处 找 根 小 竹 签 可 挖 到 茅 草 根 ,洗 净 含 在 嘴 里 嚼 着 咽 汁 , 甜 甘 可口 。 待 牛吃 饱 了 , 我 便 找 个 浅 水地牵牛上岸 。

我 家 不 远 处 还 有 条 河 , 晨 曦下 我 匆 匆 赶 牛来 到 河 边 , 临 近 河堤 时 远 处 便 看 见 放 牧 的 群 童 。 上到 河 堤 我 即 刻 松 开 绳 子 , 水牛见到 嫩 绿 的 青 草 只 顾 低 头 吃 草 , 河

堤 上 没 种 庄 稼 , 牛吃 草 时 不 用 看管 。 熟 悉 的 小 伙 伴 碰 在 一 起 便 追逐 嬉 闹 纵 情 玩 耍 , 河 水 很 浅 , 河滩上满地黄澄澄的河沙异常干净 ,我 们 将 沙 子 弄 湿 堆 房 子 、 造 山 、开 河 …… 堆 砌 各 式 各 样 自 己 心 想的 造 物 。 肚 子 饿 了 , 偶 尔 到 农 家沙 坝 地 , 窥 伺 无 人 时 壮 着 胆 子 挖红 薯 充 饥 , 口 渴 了 大 伙 一 齐 将 河沙 刨 成 小 池 子 , 顷 刻 渗 出 水 来 ,清 澈 见 底 , 纯 净 透 明 , 我 们 用 一双 小 手 舀 水捧 进 口 中 , 清 甜 润 喉沁 人 心 脾 , 那 年 代 河 水 无 污 染 ,每次喝过肚子也不会闹事 。

夏季放牧回来 , 我满身汗渍 ,我 将 牛拴 在 房 屋 旁 边 树 上 , 急 不可 待 来 到 围 屋 门 前 的 鱼 塘 边 , 脱掉 汗 臭 衣 服 , 跳 入 鱼 塘 里 , 与 小伙伴们在池中游泳 、 戏水 、 摸螺 、捉 虾 , 久 久 不 想 上 岸 。 一 次 母 亲来 到 塘 边 唤 我 上 来 , 几 次 催 促 ,我 装 作 没 听 见 , 母 亲 气 得 随 即 在屋 檐 下 取 来 晒 衣 竹 篙 走 到 塘 边 赶我 上 岸 , 母 亲 身 子 一 歪 , 一 个 踉跄 失 足 掉 入 池 塘 , 幸 好 一 位 在 小门 口 乘 凉 的 休 假 军 官 叔 叔 看 见 ,衣 服 没 脱 立 刻 跳 入 塘 中 救 起 我 母

亲 。 我 惊 恐 不 已 立 即 爬 上 岸 来 牵着 母 亲 回 家 , 懊 悔 自 己 顽 皮 差 点酿 成 大 祸 。 父 亲 见 状 火 冒 三 丈 ,一 顿 呵 斥 仍 不 解 气 , 顺 手 操 起 抽烟 管 敲 我 几 下 , 随 即 拿 来 两 个 布袋子 、 扁担和一张米糠票递给我 ,罚我到县城挑猪食米糠 。

水 牛 很 喜 欢 洗 澡 , 我 经 常 牵牛到 门 口 鱼 塘 或 小 溪 里 , 水 牛 刚一下水 , 周边的水便顷刻间涨起 ,溅 起 水花 , 我 随 手 在 旁 边 抓 把 稻草 给 牛搓 身 子 , 水牛 在 水 中 久 久不 肯 上 岸 , 上 得 岸 来 , 摇 摇 头 抖身 甩 尾 , 甩 出 来 的 水 珠 溅 得 我 满身 , 我 只 得 穿 着 湿 透 的 衣 服 赶 牛回 家 。 有 一 种 蚊 蝇 比 一 般 的 大 几倍 , 牛 身 上 常 被 叮 得 到 处 是 血 ,我 专 门 制 作 了 一 种 拍 子 , 用 绳 子将 竹 壳 绑 在 小 竹 枝 上 , 有 弹 性 好使 , 拍 到 蚊 蝇 灭 , 每 次 放 牛 我 都带着 。

寒 冬 季 节 , 山 岗 和 河 堤 青 草枯 萎 , 只 有 围 屋 门 前 水 田 边 长 有一 些 嫩 草 。 每 逢 这 个 季 节 田 边 的青 草 有 限 , 水牛 吃 不 饱 , 每 天 傍晚父母唤我抱着稻草放置在牛栏 ,给 水牛作 夜 间 饲 料 和 取 暖 , 让 水

牛平 安 过 冬 。 那 几 年 我 们 常 听 到临 村 冻 死 牛 的 传 闻 , 因 而 一 家 人对水牛格外用心 。

放 牛 时 间 长 了 , 我 慢 慢 喜 欢上了水牛 , 经常要到牛栏里看看 。有 一 天 我 打 开 牛 栏 的 门 , 看 见 水牛正 在 生 牛 仔 , 牛 仔 刚 生 出 来 颤抖 着 站 不 稳 , 时 而 跪 在 地 上 , 时而 又 站 起 来 , 牛 仔 身 上 满 是 白 里带红的粘液 , 我惊喜而兴奋不已 ,立 刻 跑 去 报 告 父 母 亲 , 父 母 亲 高兴 地 很 快 过 来 , 母 亲 端 来 温 水 用毛 巾 给 小 牛 仔 抹 身 , 一 家 人 高 兴地忙碌着 。

小 牛 仔 吸 吮 母 牛 奶 , 长 得 壮实 , 还 不 到 系 串 牛 鼻 子 的 时 候 成天 跟 着 母 牛 , 初 生 牛 犊 不 畏 虎 ,到 处 乱 窜 惹 麻 烦 , 不 是 弄 坏 农 家庄 稼 就 是 撞 倒 别 人 的 篱 笆 。 一 次三 弟 被 奔 跑 着 的 小 牛 踏 到 脚 , 脚面 搓 掉 一 层 皮 满 是 鲜 血 , 看 着 心疼 , 好长时间才痊愈 , 即便如此 ,我 们 一 家 人 也 不 舍 得 打 小 牛 半下 。

小 牛 稍 大 些 时 , 我 便 牵 着 母牛 , 小 牛 伴 随 旁 边 跟 着 一 起 出 去放牧 。

南瓜香甜 生机勃发□黄骏骑

� � � � 南瓜 , 在我的老家又称北瓜 。它 形 状 各 异 , 圆 的 、 扁 的 , 葫 芦状 居 多 , 还 有 长 长 的 , 似 牛 腿 ,人们干脆叫它 “牛腿子瓜 ” 。 近年又 有 新 品 种 香 炉 瓜 , 瓜下 有 三 只足 , 是 观 赏 品 , 可 食 用 , 也 可 入药 。

栽种南瓜 , 要求不高 , 沾地就长 , 好 侍 弄 , 只 要 在 生 长 初 期 ,稍 加 呵 护 留 心 就 有 收 获 。 育 秧 ,要 选 籽 粒 饱 满 的 瓜种 , 撒 在 松 软的地里 。 为防 “倒春寒 ” , 母亲还小 心 翼 翼 地 盖 上 一 层 薄 膜 , 成 为温 床 。 不 到 十天 , 一 丛 丛 鲜 嫩 幼芽 就 破 土 而 出 , 露 出 葱 翠 欲 滴 的笑 脸 。 栽 种 南瓜的 地 方 , 多 选 在山 边 地 头 , 整 挖 成 条 垄 状 。 栽 种前 打 出 小 宕 , 放 上 生 活 垃 圾 沤 制的 土 杂 肥 , 做 基 肥 。 移 栽 后 , 每天 用 清 水 安 根 。 成 活 后 十 几 天 ,就开始出新叶 , 这叫 “车 盘 子 ” 。这 段 时 间 最 要 紧 的 是 防 虫 。 读 书时 , 放 暑 假 回 家 , 每 日 天 不 亮 ,母 亲 就 喊 我 起 床 掩 南瓜灰 。 我 揉着 惺 忪 的 睡 眼 , 拎 起 满 满 一 竹 篮子 草 木 灰 , 逐 块 逐 棵 将 灰 撒 在 盛满 露 珠 的 南瓜叶 上 。 如 遗 漏 了 哪棵 , 那 红 红 的 小 瓢 虫 , 会 在 一 天之 内 把 嫩 叶 吃 得 光 光 的 。 少 睡 了

早觉 , 露水打湿了裤管 , 但看着南瓜一 天 天 长 大 , 心 里 还 是 甜 丝 丝的 。 这会儿 , 南瓜向下扎根 , 向上长藤 , 一天都不会歇气 。 南瓜牵藤前 , 适时浇肥 , 铺上一层烂稻草 ,减少水分蒸发 , 再砍一些树枝 、 竹丫 , 搭成瓜架 , 因势利导 , 让其牵藤 、 通 风 , 就 不 再 需 要 费 时 费 工了 。

南瓜开的花 , 大朵鲜艳灿烂 ,招蜂惹蝶 。 倒是结出的果实 , 离开了 灯 光 灿 烂 的 舞 台 , 弄 得 满 脸 皱纹 , 长的扁的 , 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

刚 结 出 来 的 南 瓜 , 拳 头 那 么大 , 绿茵茵的 , 看了惹人欢喜 。 摘下来做菜 , 味道鲜美 。 不过 , 母亲舍不得摘它 , 要让它长大 , 成为成熟变色的黄北瓜 。

摘南瓜 , � 是秋天里的重头戏 。太阳很快把晨露烘干了 ,天还有些燥热 ,母亲带着我钻进闷热的刺窝笼里 ,将躲在草丛里的南瓜一个个摘下来送到路边 ,然后再一趟又一趟地挑回家 。 摘南瓜 , 看似轻松 ,其实不然 。 先要进行一番 “火力侦察 ” ———看 看 草 丛 里 有 没 有 黄 蜂窝 。 倘 若 一 头 钻 进 去 , 惹 动 了 蜂窝 , 黄蜂倾巢而出 , 四处乱飞 , 蜇

得 你 疼 痛 难 忍 , 厉 害 的 还 会 红 肿好一阵子 。 干这活还要心细眼尖 ,稍不留意 ,南瓜就躲猫猫 ,从眼皮底下溜走 。 漏掉的南瓜 ,一过霜降 ,就要受潮烂掉 。 我知道 ,从一粒种子 ,到生根发芽 ,拔节生长 ,再到开花结果 ,每一棵南瓜 ,母亲都曾像对待孩子一样 ,精心细致地侍弄 。 到手的果实丢了 ,岂不可惜 !

不一会儿 ,瓜架上的荆棘就把我的胳膊划得生疼 。 看着山坡边 、塘埂下望不到头的瓜地 ,我有些不耐烦 ,没好气地对母亲说 : “娘 ,这么多的南瓜 ,我们这辈子怕都摘不完 ! ” 母亲自然听出了我的话中之意 ,并不嗔怪 ,反而笑了 ,她认为这是最吉利的话了 ,朗声说 : “一辈子都摘不完才好呢 ! 你要是累了 ,就歇会儿吧 。 我一个人慢慢来 。 ” 听了这话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又一头钻进了瓜架下 。

母亲猫着腰 , 钻进槎丛 、 刺窝里 , 摘下南瓜 , 堆放在路边 。 我挑着粪箕 , 将它们一个个挑到家 , 收工时 , 厢房里的南瓜堆得老高 。

南瓜 , 一身是宝 。 根可入药 ,南瓜花 煎 鸡 蛋 , 炒 嫩 瓜 丝 , 南 瓜叶 、 茎 , 都是当下时兴的菜肴 。 在家乡 , 那令人难忘的年代 , 南瓜一

直与我们居家过日子分不开 , 踏实中充满甜蜜 。 中午 、 晚上 , 南瓜是主食 。 蒸南瓜 , 甜甜的 , 粉粉的 ,味道极佳 。 热的 , 正餐吃 ; 冷的 ,当 零 食 。 吃 腻 了 , 母 亲 就 变 着 花样 , 做南瓜粑 , 煮南瓜饭 , 搞南瓜糊 , 给我们换换口味 。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 , 我在中学读书 , 学校食堂用南瓜加点辣椒米做菜的时间 ,要占半个学期 。 那时候学生不用交菜金 , 南瓜都是师生们利用课余时间 , 在校园内的山坡上栽种的 。 虽不 说 丰 衣 足 食 , 自 己 动 手 倒 是 实情 。 在 乡 间 , 霉 烂 的 南 瓜 也 不 糟掉 , 那 是 上 好 的 猪 饲 料 。 剖 开 南瓜 , 轻轻捏出瓤子里的瓜籽 , 用水洗净 , 晒干装进陶罐子里备用 。 炒熟 了 的 南 瓜 籽 喷 上 盐 水 , 香 脆 可口 , 是农家待客的好东西 。 每次老师来家访 , 没什么好招待 , 母亲总要炒满满一碟子 , 倒进老师的口袋里 , 说是 “香香嘴 ” 。 皎洁的月光下 , 吃着南瓜子纳凉 , 听瞎子大爷高先生说 《岳飞传 》 , 听大人们海阔天空地白话 , 那是孩子们心中盛大的节日 。

南瓜养活了一茬又一茬的人 ,让生命勃发生机 。 我们永远不忘南瓜的香甜 。

遗失声明

� � � � 宿迁市新世纪能源有限公司管理人遗失中国邮政储蓄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宿迁市宿豫支行临时存款单一份 , 开户许可证核准号 L3090000164401, 开户许可证编号 301000236164, 开户日期 2019年 2月 1日 ,声明作废 。

蒋振军 , 购买城中花园 205栋 3单 元504室 , 购房收据遗失 , 声明作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