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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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3日星期四

第21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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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副刊 责辑：王瑞 编辑：范炳菲 校对：林梅 制作：张志芳

【青丝●反刍日记

敏感的B面【蓝色咖喱粉●摩登时代

一个妈咪的自我修养

玩儿 他想说的东西，跟钱关系不大

“当你真正决定要养一个宠物的时候，你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因为这并不是它单方面为你带来快乐的事儿，而是双方互相取悦。这有点儿类似于交朋友，你要读懂它的内心，学会和它交流，经过互相磨合达到心灵相通，这期间你要付出很多。说白了，养宠物的过程就是个付出的过程，你的快乐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找到的。再说白一点儿，和养孩子一样，甚至更难。”——于谦

作者：于谦出版时间：2018年3月定价：49.80元湖南文艺出版社

漫画

漫话

田志仁

过程令人紧张，结果让人兴

奋。把这只铁翅白拿到手里仔细

地端详了半天——真是一只好鸽

子！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鸽子

的好坏一点儿都不会影响当时逮

鸽子的兴致，因为令你痴迷的是那

个过程，是把鸽子拿到手里的那种

成就感，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高兴

劲儿过后，随之而来的反而是担

心，因为我对占这个便宜没有什么

兴趣。况且当时年龄还小，很害怕

因为此事会招来麻烦。

当时养鸽子的人之间有“过

活”“过死”之说。“过活”是指两个

人关系好，只要逮到对方的鸽子，

或者你来拿，或者我送过去，不伤

感情，以鸽会友。而“过死”则是之

前可能两人就有过节儿，慢慢形成

了一种暗劲儿，逮到对方的鸽子，

自己也不养，当场摔死。而对方心

里也明白，看见鸽子落在他家，也

不去要，自动放弃，等你的鸽子让

我逮到，我也绝不手软。而我是个

学生，只是喜欢鸽子而已，绝不想

掺和到是非当中去，所以我欣赏完

它的美态，让它吃饱喝足之后，把

它扔向了空中，看着它在小院的上

空转了半个圈直接向北飞去。

其实对“过活”“过死”之说我

也能够理解，因为玩儿鸽子的人都

很“独”。我说的这个“独”并不是

什么贬义词，毕竟谁都愿意养出自

己的特色，拥有别人手中没有的东

西。这说得简单，现实中可是集饲

养者几代人的心血之大成，通过优

胜劣汰，定向培养，形成自己鸽群

中独有的基因特点。老北京养鸽

人俗称“窝份儿”，往大了说，这是

遗传工程学的概念。辛辛苦苦繁

殖出来的一羽鸽子，即使品相极

差，也是自己的老“窝份儿”，基因

当中都带有自己鸽群的某些优势，

绝不能外流。因此，那时很多人都

把自己繁育出的小鸽子千挑万选

之后，只保留上品，其余通通杀

掉。虽然想法未免狭隘，做法非常

残忍，但在当时也不失为保护自己

知识产权的一种手段。

当然，那些养鸽大家是不会这

样的。在北京养鸽人当中不乏大人

物，孙中山的夫人宋庆龄女士，一生

爱鸽，尤其喜爱紫乌头这个品种，每

天下班必先进鸽棚查看，出国访问

都带着自己的爱鸽，不忍有一时分

离。她的院中有一片草坪，是鸽子

的活动区，就铺在她卧室的窗外，以

便随时观赏。她在临终前还叫人搀

扶着坐起赏鸽，正巧鸽子回棚了，不

无遗憾地说，看来我可能真的不行

了，连鸽子都不来看我了……

本人几年前有幸结识了给宋庆

龄女士养了多半辈儿鸽子的老把式

郑先生，听老人回忆起往事，历历在

目，如同亲见；还有同仁堂乐家世代

养鸽，为一羽好鸽不惜一掷千金；京

城大玩家王世襄老人，费尽心血撰

画《清宫鸽谱》，九十三岁高龄还在

为拯救中华观赏鸽奔走呼吁；更想

多说几句的则是京剧大师梅兰芳先

生，梅先生也是观赏鸽爱好者。我

上中学时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写梅

先生爱鸽，说在放飞过程当中通过

看鸽子飞翔来使自己的眼睛更灵

活有神，从而起到练功的作用。看

完之后我乐了，既觉得可笑又表示

理解。那年头养鸽子的人说好听

了是不务正业，说不好就会被冠以

小流氓、二流子的头衔，因此养鸽

子都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

在想想，这看鸽子能练什么眼神？

要没有爱好作为基础，眼神拿什么

不能练？哎！那个可笑的时代。

我说的这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

末，听父辈老人聊起“文革”期间，那

时养鸽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一旦被发现，便会被冠以资本主

义、黑五类等罪名，或揪斗，或毒

打，轻者受伤，重者丧命。即使这

样，爱鸽人仍是对其不忍割舍，他

们在屋中挖地窖，把爱鸽藏于其

中；或把鸽子捆好，用手绢包紧，放

在军用挎包之中挂一排在墙上。

白天上班、挣钱，深夜放鸽子出来吃

食、活动，一有风吹草动，便提心吊

胆，或隐藏，或转移。我衷心地钦佩

这些人，用老北京话说叫“有这口

累”，细琢磨，这才真正叫作酷爱，正

是因为这种爱，才使老北京观赏鸽

这一种群得以延续，也正是因为这

种爱，才使北京鸽文化传承至今。

老北京“玩儿”文化和清八旗

有着很深的渊源。以前，那些王

爷、贝勒、八旗子弟，世袭吃着朝廷

丰厚的俸禄，整天无所事事，只钻

这一门儿。提笼架鸟斗蛐蛐儿，熬

鹰放狗打秋围，玩乐之事，蔚然成

风。在这方面下的功夫真是太大

了，不厌其烦，越讲究越不嫌讲究，

把式、伙计一大群。再加上底层百

姓的追风儿，年深日久，这其中就

融入了很多劳动者的智慧和心血，

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老北京“玩儿”

文化。 (连载4)

每天清晨，迎着朝阳，披着清风，到

海河外滩公园散步之后，我总还要到附

近的菜市场漫转一番，不采买，也不询

价，只是看一看花花绿绿的蔬菜瓜果，

闻一闻腥膻的肉鱼生鲜，陶醉于菜市场

的繁盛和丰盈之中。女儿不解：不买东

西，转悠嘛？

她哪里知道，丰盛的菜市场在三四

十年前是极少见的。那时候，生活食品

匮乏，不论粮油，还是鲜菜和肉鱼蛋，都

是凭副食本或票证供应，而且有定量限

制。我家附近的几条街上仅有一家副食

店卖菜，街坊邻居们称之为“合社”，店面

不小，东西不多，大都是油盐酱醋，蔬菜

瓜果单调且少。一旦运到，即刻会被

“抢”光，店里空空荡荡，像个瘦弱憔悴、

乳房干瘪、没有奶汁喂养子女的贫妇人。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十来岁。一

天,副食店贴出通知：明天卖鱼，凭副食

本每人每月供应半斤。我家6口人，可

以买3斤。为了这3斤鱼，第二天，全家

轮流去副食店排队，我在家行大，一大

早就去打头阵。副食店还没开门，外面

却已黑压压挤了一堆人，我个头小，挤

不动，排在了后面。开门后，好不容易

把鱼买回家，母亲给鱼刮鳞清肚时却发

现，其中一条已经变质泛黄，拿到副食

店去换，人家已经卖光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参加工作后，厂里

派我去山西大同出差，见到农民在街边

卖土豆。当时的天津，土豆属于改善口

味的稀有菜种，不但凭副食本购买，而

且很少供应。这次遇见了不要“本”的

土豆，我欣喜若狂，买了整整一旅行袋

带回家，母亲特别高兴，家里改善了一

个星期的伙食。

后来，厂领导为了改善职工生活，

派员去大同采买土豆，作为福利分给职

工。全厂5000多人，每人20斤，就得10

多万斤，因此去了一个车队拉。不料，

返程的路上，一辆卡车在张家口附近翻

下公路，一名押运职工被几麻袋土豆砸

中，不幸身亡。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今天，菜市

场已遍布城区的各个角落，家门口不远

处的菜市场每天人流如织，鲜菜、水果、

粮油、豆制品、调味品、肉鱼蛋奶，一应

俱全，四季不断档。

陶醉之余，追忆往事，感慨连连：多

亏了改革开放，让菜市场焕发了生机，

由昔日奶汁枯竭难以养育子民的纤弱

女，变成了今天体魄强健乳液充盈的美

少妇。

土耳其诗人纳齐姆·希克梅特有一

句很著名的话：“诗人的眼睛能分清两

百米外一对蚂蚁的公母。”意为写作者

多具有超于常人的敏感度，其内心深处

显意识的活动，比普通人更强烈，也更

为丰富，如此才能捕捉到生活中微妙的

情感变化，以及对时代的衰败景象具有

深刻的体验，从而产生悲天悯人的意

识，并且把各种零星物象聚合起来，通

过文字还原再现给观众。

然而，敏感这种奇异的心理特质，也

会让人承受很多额外的痛苦。茨威格曾

在小说里论述，当危险逼近时，敏感的人

已感受到了痛苦，旁人却漠然不觉；等到

危险真正降临，敏感的人于是又要承受

二次痛苦——敏感就像一柄双刃剑，一

方面艺术创作需要这种纤细无遗的感应

接收外在讯号的能力，藉此转化为思维

上的创造力；另一方面，敏感带来的癫狂

气质，又会引发人情绪上的波动，甚至将

人性格中的缺陷，也毫无遮掩地暴露出

来。所以，如何将这种敏锐的内心感觉

与现实生活和谐统一，形成积极的指向

性，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美国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自幼

就知觉灵敏，对事物及人心的观察皆细

微之至，这也令她很早就展露出了卓越

的文学天赋，并且因出色的写作技巧，

大学未毕业就获纽约时装杂志《小姐》

聘请，前去做编辑。当时，英国诗人狄

兰·托马斯也是凭着不受约束的个性气

质写诗，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受力，

他又放纵这份锐气和才华，沉迷于对死

亡的研究，文字意象常带有神秘色彩，

被称为“疯狂的狄兰”，与普拉斯很对

榫，成为普拉斯疯狂迷恋的偶像。

不久，托马斯到纽约访问，专程前

往《小姐》杂志拜访，与众编辑餐叙。但

托马斯并不知道这里有一位他的狂热

粉丝，阴差阳错中，没人通知普拉斯前

来参加见面活动，令她错过了与偶像见

面的机会。普拉斯无以形容那种失望，

过后独自到托马斯在纽约下榻的酒店

门口守候了几天，仍然没有见到偶像，

心中的痛无法抚平，于是她变得行为怪

异，出现妄想与幻觉，甚至开始自残，被

送到麦克林精神病院进行电击治疗。

与此同时，过度放纵自我的托马斯

也是结局凄凉。他很早就预感自己活

不长，又耽溺于内心的强烈本能，于是

神经变得麻痹，不再敏感，内心还特别

失落。他时隔三个月后又来到纽约，每

天到酒吧里纵情饮酒，最后在一夜连喝

了18杯威士忌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萧红、顾城、

三毛、伊迪丝·华顿、威廉·巴勒斯、罗伯

特·洛威尔……敏感带来的奇异想象，

常与作者的现实处境形成紧密衔接，在

赋予作品离奇恍惚、纵横变幻意象的同

时，也时常引导作者的精神世界步向歧

路。负才任气，过于敏感又缺乏自制，

很容易形成戏剧化的人生，令自己的未

来提前贬值。

有女友初孕，下午茶时，她懒洋洋地用勺子挤

压着杯子里的那片柠檬，用近乎嫌恶的表情看着我

们好胃口地分吃着一大块红丝绒蛋糕，向我们诉

苦：“怎么办啊，胃口全失！什么都不想吃，好不容

易吃点下去，一会儿就吐光了。不过中午吃了几片

婆婆亲手腌的炝萝卜，倒是感觉有点开胃。”我们继

续品尝蛋糕，头也不抬地说：“没胃口是好事，就怕

你过了这个孕反期胃口大开那才糟糕，到时生完孩

子胖二十斤减不掉，你哭都来不及。”

这年头生二胎的多，前几天孩子班里开家长

会，几个月没见，好几位妈咪的二胎都开始显怀，大

多数妈咪只有从正面或侧面才能看出怀孕了，而从

背后看，身形依旧挺拔纤细，搭配着剪裁考究的深

色高腰连身裙，根本看不出孕相。其他妈妈深表羡

慕：“像你们这样怀孕多好，除了肚子，身上可是半

两肉都没多啊！”当然也有个别妈咪不但身材臃肿，

甚至连脸都感觉大了好几圈，别的妈妈与之交谈，

言语间听似佩服不已，大赞其勇气可嘉，实则满怀

同情：“为了再生个二胎要不要那么拼啊，身材全毁

了也在所不惜哪！”

所以，孕妇最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观念，早

就Out（落伍）到天际去了。这一点，从凯特王妃到

姚晨汤唯昆凌贾静雯等一众红红黑黑半红不黑的

艺人们，早就给我们示范过怀孕期间最In（流行）的

生活方式，那就是——“带球运动”！

“卸球”之后呢？当然别想丝毫松懈。你真的

会天真地以为能像你外婆奶奶妈妈婆婆她们那辈

说的那样：女人啊，这月子一定要做好，养足一个

月，能躺着绝不坐着，千万不能下床！对了，最好做

个双月子。

什么，双月子？！在床上躺足两个月？你确定

这不是养牲口吗？！

前几天，凯特王妃又刷了一波屏，生完第三胎

仅 7 小时后就在公众面前亮相，着红色齐膝连身

裙，光着修长紧致的小腿，登一双裸色高跟鞋。划

重点的是当天伦敦的天气：阴，气温8至12℃。

当然，我们不至于像凯特杨幂Angelababy她们

这样，生完孩子第二天、第三天甚至仅仅几小时后

就穿着短裙瘦瘦哒美美哒仙仙哒地站在记者面前

亮相了，也不必拼到似秦舒培生完孩子才几个月就

去参加维密秀候选……

但至少在四个月的产假结束后复工，你要像孕

前一样，肩背挺直妆容精致搭配得体地出现在同事

上司面前，神采奕奕地和大家Say Hi（寒暄）。

人们恍然有种错觉，你不过是休了个长假回

来了。

【尹建民●身边巨变·致敬四十年

怀旧菜市场你不过随手摘了一朵花，

我却脸红得想用一生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