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影劇的頭籌

4.25-5.92014

張英101

當代觀眾對「張英」二字想必陌生！他是臺版《天字第一號》

的創始人，是「天然景禽獸裝」《大俠梅花鹿》的催生者、國產

動畫片《封神榜》的出資老闆、話劇《文天祥》乃至「新世界劇運」

的天王大導演，他更是「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

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阿里山風雲》的總舵手。在物質匱

乏的年代裡，他的電影、他的戲劇，帶給臺灣廣大的觀眾朋友「看

見夢幻」的真實感。無論是慷慨赴義的文天祥、氣勢磅礡的漢宮

春秋，還是賺人熱淚的通俗愛情、光影流麗的童話世界，在張英

熟稔的調度之下，補足了屬於大眾、屬於庶民的娛樂消費，與時

代演進的過程揉合為一，再難分開。

戰後臺灣，在精神生活最荒蕪的歲月裡，張英於影劇界的成

就，促使他為教育部延攬，主管戲劇、音樂、美術等相關業務。

先是監督改良本土地方戲曲（歌仔戲）與話劇，組訓臺語劇團，

從而擔任競賽評審總召，不但直接、間接培植許多本土戲劇人才，

更積極投身臺語電影創作。由是，移居臺灣多年、一句臺語都不

會說的張英，除了國語話劇、國語電影，也在臺語影劇圈起了良

好的帶頭作用；他所攝製的《虎姑婆》、《賭國仇城》、《孤女

的願望》、《天字第一號》等，竟然能在臺語片盛極而衰之際，

使其枯木逢春，成績斐然。

前言然而批閱史料，只見資深影劇前輩貢敏先生，在《張英劇作

集》的序文裡提到，「臺灣似乎是個善於遺忘的地方」……言者

悵然，讀者驚心！在國家電影資料館逐步轉型成國家電影中心的

關鍵時刻，「留住記憶」不僅是我們的責任，我們還希望更進一

步，讓前人的成就，能對後輩、對未來，有更多的啟發。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就臺灣電影發展的回顧、探索與研究

進程而觀，開山之作――《阿里山風雲》不啻是為最佳起點。尋

訪多年，此次我們不僅將公開本館典藏片段，更選映當年《阿》

片在海外以粵語配音獻映時的樣貌。雖屬缺本殘篇，但卻彌足珍

貴！

張英導演在影壇，在劇壇，處處拔頭籌，生前曾捐出大量珍

貴蒐藏，予本館保存。今年是他百秩晉一冥壽，承蒙家屬鼎力協

助，除劇本手稿、海報劇照，本館再精選 11 部張英的重要作品，

集合成「臺灣影劇的頭籌」影展暨文物展。自 4 月 25 日起，我

們邀請各位一同進入這個遼闊、豐富並具啟發性的世界，通關的

代碼簡單好記更別具意義――「張英 101」。

國家電影資料館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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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阿里山風雲

◎臺灣攝製首部國語片

1958小情人逃亡

◎臺語金馬獎最佳導演及最佳童星獎

1960虎姑婆

1961孤女的願望大俠梅花鹿

1962孤鳥淚

難忘的人（孤女的願望續）乞食婆笑倒枉死城

媒人皇帝

1963誰能代表我綠牡丹醉空和尚

1964賭國仇城天字第一號

天字第一號（續集）

1965一江春水向東流做鬼也風流

金雞心（天字第三集）

1966假鴛鴦（天字第四集）大色藝妲（天字第五集）

張英導演電影作品表

文 ／ 張英

富而不順的富順縣

我是 1919 年（民國 8 年）

12 月 26 日出生於四川省富順縣。

轄內有自流井和貢井兩個鹽場，

合稱為自貢市。自流井是因為有

一口井，會自動冒出鹽水而得

名。據說原來的那口自流井已封

閉，否則其他的鹽井就打不出鹽

水來。自貢鹽場，原是富順縣第

五區，鹽場繁榮後，升格為自貢

市，所產的井鹽，運銷長江下游

各省市。抗日戰爭期間，沿海淪

陷，海鹽來源斷絕，海運封鎖，

整個大後方，都好在有自貢鹽

場，解決食鹽問題。

「張英不但是本土電影國語片的開山祖（『阿里山風雲』導演），

也是臺語片的功臣，兩次臺語片影展都得最佳導演獎，對本土文化

貢獻極大。」

資深影劇記者、影評人　黃仁

「六十年影劇生涯不是夢」一文足供吾人了解一個前輩影人如何走

上戲劇之路，以及他所經歷的劇團歷史，在動盪的大時代裡。」

（編者）

六十年影劇生涯不是夢

1967搖錢樹西貢無戰事圓仔花

1968小情人逃亡（又名小情人與大逃犯）

1969感情的債牛郎織女

1975封神榜（張英監製；導演：張志輝）◎臺灣第一部自製卡通片

1981飛禽走獸十三形

1982瘋女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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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貢市大山舖，是世界聞名的「恐龍的故鄉」，擁有「中侏羅紀」

時代的各種食性恐龍化石論百計，都是一億六千萬年前的產物，這些恐

龍化石，曾於 1989 年在日本博覽會展出三個月，觀眾達 170 萬人次。

川人稱：「富順！富順！又富又順！」但自我懂事以來，卻富而不

順。當年四川軍閥爭霸，富順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老百姓吃盡苦頭。記

得 1931 年，我家就有預繳 1961 年的糧票（田賦稅），幾個軍閥各據一方，

打來打去，民國二十幾年以來，打了一百四十多場內戰，駐防軍被對方

打敗撤退時，都想向富人勒索一筆，美其名為「國防捐」，家父明知這

些捐稅都是軍閥巧立名目藉故敲詐的花招，但為息事寧人，總是逆來順

受。

媽媽是老影迷

我的媽媽出身舊式的書香門第，外公是清朝的舉人，但媽媽的觀念

並不保守。由於我們住城裡，當時又有電影院，每天有放映電影，母親

常拖著我去看電影，四川戲，反而很少看。

電影看多了，愈來愈喜歡，媽媽成了老影迷，我就成了小影迷。媽

媽能數出大堆明星的名字，胡蝶、阮玲玉、金燄、夏佩珍、徐琴芳、鄭

小秋……我也能指出他們演什麼角色，例如我和媽媽，最早看的無聲電

影《火燒紅蓮寺》，片中胡蝶演女俠紅姑，夏佩珍也演女俠甘聯珠，都

是英姿凜凜。還有高梨痕演笑和尚、湯傑演乞丐、譚志遠演知圓和尚、

臺灣人鄭超凡演保鏢……

《火燒紅蓮寺》拍了 18 集，我們一集都沒有漏。

還有《荒江女俠》，拍了十幾集，我們也看了十幾集，當時對演員

的騰雲駕霧和劍光鬥法非常好奇。以後才知道演員拍戲時要吊鋼絲，用

滑輪移動，就能拍出騰雲飛行的鏡頭，劍光鬥法，是用卡通合成，這方

法已用了六、七十年。當時，中國剛學會拍電影，就懂許多特技，令人

佩服，可是外國人早已不用這套方式了，我們還沒有改。

當時，除了我伯父的兒子我的大哥榮祖初中就到上海念書外，叔父

克成也經常在上海坐莊，為家鄉的兩家綢緞店採購貨物，媽媽因迷上電

影，對上海也很嚮往，常說要帶我去上海玩，她要去看胡蝶、阮玲玉、

龔稼農等，一方面是鼓勵我讀書，書讀好，才會帶我去。

電影從無聲進入有聲，可看的電影就多了，從胡蝶、龔稼農、夏佩

珍合演的《啼笑姻緣》，到孫瑜導演的《大路》，不但至今仍印象深刻，

當時的歌詞也還記得。

《野草閒花》是孫瑜導演的代表作，阮玲玉演賣花女，後來當了名

歌女，與有錢少爺金燄相戀，受家庭反對，少爺父親要求歌女不要阻礙

他兒子上進，歌女忍痛分離，情節和《茶花女》相似，我媽媽看得哭了。

後來才知道孫瑜是我的小同鄉，對他更是崇拜，補看阮玲玉的處女

作《掛名夫婦》，她以自己的身世來演劇中人，演得十分入神。《三個

摩登女性》塑造了一位善良女工的形像，《神女》表現了一個媽媽的偉

大母愛。

《小玩意》也是孫瑜導演，阮玲玉演一個性格奔放的村姑，周旋於

幾個男性之間，既風騷又有男子氣慨的愛國心，演得很細膩。

《再會吧！上海》中演一個受騙失身懷孕的女老師，為了撫養孩子

去當舞女，突然孩子重病，請來的醫生，就是騙她失身懷孕的醫生，為

掩飾罪惡，見死不救，孩子死了，舞女傷心地離開上海。

當阮玲玉自殺消息傳來，我媽媽偷偷的流淚，幾天吃不下飯，說她

好可憐。以後才知道阮玲玉死時有十萬影迷去悼祭，出殯時，送葬者高

達二十萬人，可見阮玲玉的影迷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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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戲劇的不歸路

我的童年時代，雖拜革命之賜，科舉時代已過，讀書未必能做官，

但軍閥橫行鄉里，家人對穿軍服、掛斜皮帶、佩手鎗的軍官，是又羨、

又懼、又氣、又恨，心理複雜。父親是商人，很希望我能投考黃埔軍校，

畢業是現成的軍官，尤其國民革命軍北伐成功，對黃埔軍官更是尊敬，

同鄉同行的鄭用之，就是黃埔出身，回到家鄉很神氣，怎麼也沒有想到，

我會走上父親說的：「什麼藝術？宣傳？還不是唱文明戲的戲子！」差

點把父親氣死，把張家數代祖宗的臉都丟光。

戲子，為何會丟祖宗的臉？中國古老的傳統觀念，戲子即所謂「倡

優」，是專供貴族和富人取樂、玩弄的低賤職業，司馬遷在《報任少卿

書》中有提到「文史星歷，近乎卜祝之間，倡優所畜，流俗之所輕也。」

四川雖然很早就有文明戲，是新時代的文人雅士的產物，但在一般保守

人士的觀念裡，演戲和唱戲，同樣在舞臺表演，供人娛樂，還不是一丘

之貉，不受社會尊敬，尤其有錢有勢人家，家裡隨時可請戲子演出，似

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沒有什麼可貴。直到抗日戰爭期問，話劇雖然

大受歡迎，在老一輩的觀念裡，話劇演員仍和戲子同等看待，並非高尚

職業。

當時，我為什麼走上家人極反對又輕視的演戲之路，而且成為終身

職業的不歸路，不是我生性叛逆，而是有四個環境因素造成。

第一，是我中學時代，讀教會學校，每年聖誕節、復活節，學生都

要演宗教戲。由於男女分班，我的男生班，沒有女生。我童年長得眉清

目秀，常被分派扮女主角，要學女生的動作、說話，很有趣，樂此不疲，

久了，養成興趣。

第二，民國廿一年，中共兩萬五千里長征入川，軍閥的地方軍難以

抵擋。接著中央軍追到，將共軍趕往陝西延安。以三峽夔門、劍閣棧道

的天險，若非共軍在前面開路，中央軍在後面追的話，要想進入四川，

真此登天還難，據說把中共軍趕入四川，正是中央軍的策略。不過，老

百姓看到軍閥勢力消滅，中央軍到來，十分開心。川人為表示歡迎，要

舉行盛大歡迎會，正好中央軍也要與民同樂，因此合成軍民聯歡會，由

軍中的文宣隊演出文明戲，有歌有舞，也有即興的劇情表演，很能吸引

少年觀賞。

我就是看了文明戲，對戲劇有初步好感。

文明戲，又稱幕表戲或新劇，形式和話劇接近，但沒有劇本，只有

本事，表演者可以自由發揮，1922 年，川人曾孝谷，自日本留學歸來，

設成都春柳社，演出反封建的短劇，就是文明戲，與上海的文明戲同步

發展。由於兩地環境不同，上海的文明戲曾盛行一時，成都文明戲，卻

發展緩慢，還不能改變一般人的傳統觀念。

第三，1934 年，由萬籟天、黃侯、陳明中等籌建的「大同電影戲劇

學校」，在成都千祥街成立。由南國社創建人之一的萬籟天出任校長，

陳明中任教務主任，模仿南國社的做法，沒有課堂教學，只是通過排戲，

傳授戲劇智識，先後排演過田漢劇本及日本名劇。

當時，我還是中學生，曾投考該校，由於父親反對，學費無著，未

能入校，但對戲劇的興趣卻愈來愈濃。

第四，1937 年 7 月 7 日，抗日戰爭爆發，四川成為抗日戰爭的大後方，

大批戲劇工作者和劇團，從全國各地陸續匯集四川，其中有來自上海的

影人劇團、業餘劇人協會和孩子劇團，來自南京的有國立戲劇專科學校，

來自華北的是平教會農村抗戰劇團，還有在漢口組織的四川旅外劇人抗

敵演劇隊，以及後來在重慶成立的中電劇團、中國萬歲劇團（前身怒潮

劇社）、中華劇藝社、中央青年劇社、中國藝術劇社，以及其他劇團，

在大後方掀起空前熱烈的話劇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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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看話劇，經常蹺課，尤其是上海影人劇團和上海業餘劇人協

會都是上海明星組成，演出水準高，十分精彩，加以明星的魅力強，使

觀眾看得如醉如癡，這時我對演員生涯，非常羨慕又嚮往。

上海影人劇團

上海業餘劇人協會創建於 1935 年 6 月，由鄭君里、章泯、陳鯉庭、

張庚等人籌組，主要成員，還有趙丹、金山、沙蒙、葉露西、英茵、魏

鶴齡、王瑩、吳湄和藍蘋（即江青）等人，1937 年，改為職業性劇團，

定名為「上海業餘實驗劇團」，成員有：趙丹、魏鶴齡、英茵、陶金、

瞿白音、呂復、徐韜、舒強、賀孟斧、沈西苓、徐渠等人。

七七事變後，上海劇人協會迅速組成救亡演劇第三和第四隊，奔赴

前線戰區演出。另有部分人員，恢復上海業餘劇人協會名義，輾轉到武

昌、漢口演出，於 1938 年元月 28 日抵重慶，於 2 月 18 日起，在重慶公

演陳白塵的大型話劇《民族萬歲》等，很博好評。

上海業餘劇人協會於 4 月 25 日起在成都公演中外名劇《雷雨》、《日

出》、《欽差大臣》、《太平天國》、《群魔亂舞》等。又與原上海影

人劇團聯合公演《民族萬歲》，由於明星匯演，轟動蓉城。

當時，一般四川劇團公演的門票，只有 3 角、5 角、6 角。上海影人

劇團公演的門票票價訂為 2 元，1.5 元、0.8 元、0.5 元四種，米價每石（100

斤）10.2 元，勞工階級，一個月的薪水，也只有四、五元，曾有報紙要

求他們降低票價，沒有同意。由於他們都是電影明星，在上海拍片的酬

勞，大牌一天的片酬，可能比現在演戲一個月還多，而且他們遠道而來，

交通費、食宿費，都很可觀，何況最高票價的特別座，是愛國捐款。他

們演出的門票雖然高卻仍舊場場客滿。

上海影人劇團公演的戲目，有《盧溝橋之戰》、《瀋陽之夜》、《流

民三千萬》、《放下你的鞭子》及《醉生夢死》等，都是抗日名劇。口

號一大堆，當時的觀眾，卻看得非常感動，如果是現在的觀眾來看，必

然又要罵八股。

中萬劇團

重慶的劇團中，團員來臺灣最多的是中萬劇團，即中國製片廠的中

國萬歲劇團，中製的熊光（過世）、房勉、潘直庵（去世），還有戰後

離開中製的鄭用之（去世）、賈亦棣、王玨、古軍、井淼等等。

該團前身是怒潮劇社，原為武昌行營政訓處電影股的演劇社，社長

是鄭用之，成立於 1936 年。七七事變後即投入抗日救亡的演出活動，在

武漢劇場和街頭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劇。

1938 年 9 月，該團隨中製廠遷重慶，由於擁有一批著名的劇作家、

導演、演員，如馬彥祥、應雲衛、王為一、唐納、陳天國、黎莉莉等等

很受重視，公演唐納編寫的大型話劇《中國萬歲》後轟動一時，聲譽更

高。1940 年 4 月，應邀到成都公演，每齣戲都演到欲罷不能，到 10 月

底才回到重慶。

1940 年，怒潮劇社整頓充實，改名「中國萬歲劇團」，由郭沫若任

團長、鄭用之副團長，將攝影棚改為劇場――重慶抗建堂，音響效果好，

成為重慶話劇重鎮，中萬演出老舍的《國家至上》，其他如《蛻變》、

《虎符》、《清宮外史》、《董小宛》、《黃花崗》、《野玫瑰》等等，

每齣戲都演幾十場，才換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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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考教導劇團

1938 年 11 月，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總政治

部第三廳成立教導劇團，由藝術科長洪深兼任團

長。招考第一期團員的廣告登得很大，我去報考，

由團長洪深親自主考，考得很簡單，洪深似乎以

貌取人，問幾句話就結束，有兩千多人報考，只

錄取男女考生 20 人，一起去考的同伴，有七、

八個，有的在音樂、戲劇方面比我好，沒有錄取，我卻錄取了，內心非

常高興。

排隊報考時，大家說做演員要取個單名，讓觀眾較好記，我原取名

張引，登記的人寫成張英，錄取後就變成了張英，我本名張雲漢反而沒

有人知道。

教導劇團的團址設在離重慶二、三十里的巴縣土主場的一座小廟，

廟前有一空壩，做操場。團員都是住在廟裡，有兩個軍事教官，一男一

女，分別管理男女學員的起居生活。團員都是軍職的尉官，都要加入執

政黨，1939 年 2 月，由洪深介紹入國民黨，宣誓時的監誓人是周恩來，

是中共在重慶方面的領導人，觀禮的有田漢、郭沫若、陽翰笙等人，因

此，我加入國民黨是中共帶領的。

洪深是江蘇武進人，1894 年出生，1911 年（民國元年）考入清華

大學，念五年畢業後，由校方保送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讀化學系三年。

1919 年轉入哈佛大學，追隨培克教授研究戲劇和文學，再到波士頓語言

學校研究發言和表演，又在紐約可柏萊戲院實習演戲，得碩士學位。

1921 年，華北水災，洪深在美國讀英語演中國話劇《木蘭從軍》和

《牛郎織女》，巡迴公演，為賑災募款。

1922 年，洪深返國，在上海大夏、暨南、復旦三大學任教。曾入中

國影片製造公司，建立電影劇本的寫作格式和種類。

1923 年，洪深與歐陽予倩等組上海劇藝社，導演話劇《潑婦》（歐

陽予倩編劇）、《終身大事》（胡適編劇）等。

1925 年，明星公司聘洪深為編劇顧問，實際當編導，第一部片《馮

大少爺》，仿效劉別謙喜劇風格，描寫一個揮霍無度的富家子，如何覺

悟自己放蕩行為後覺悟。

教導劇團的老師，除了洪深教導演外，還有石凌鶴教藝術概論，辛

漢文教化粧，他是全國第一流的化粧師，中製的《日本間諜》就是由他

化粧，他把中國演員化粧成俄國人難以辨認。還有任光和安娥、沙梅，

教作詞作曲和音樂史都是一流，高龍生、張文元教繪畫，萬籟天教表演。

尤其陳白塵教編劇，他的劇作《升官圖》在大後方演出，場場爆滿。

第一流的美術設計家顧毅

教導劇團的同學中，來臺灣的只有一個幾年前過世的顧毅。他是全

中國第一流的美術設計家，大陸影劇界對他都很佩服，李翰祥在臺灣設

國聯公司時，對顧毅在布景、道具、服裝方面的設計才華，非常佩服，

1966 年，曾以《西施》獲第四屆金馬獎最佳美術設計獎，臺灣舞臺劇界

大師級的聶光炎是他的得意高足，也可能是唯一得到他手藝真傳的高足。

顧毅是上海人，生於 1918 年，畢業於武昌美專，抗戰時期，和我同

時考進軍委會政治部教導團，畢業公演的《包得行》的美術設計就是他

負責，畢業後，他又進中訓團政工班，曾任西昌行轅政工隊隊長，主持

軍中演劇工作。於 1949 年與段凌等經海南島輾轉抵臺。同窗知友，海島

相逢，倍增親切，當即邀請他為我導演的《文天祥》負責美術設計，一

砲而紅，為寶島的舞臺布景創下了最高的里程碑，包括大陸香港至今無

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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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 年到臺灣後，顧毅專業從事舞臺美術設計，1956 年再以《漢宮

春秋》一劇舞臺設計大放異彩，曾隨道德重振會到美國公演，返國後，

出任政工幹校及國立藝專副教授，並從事電影美術設計，香港邵氏公

司曾重金禮聘，他因臺灣工作應接不暇不願離開。我拍的影片《牛郎織

女》、《百戰保山河》、《關東五大俠》、《旋風方世玉》等全是請他設計，

他不但美術素養高，而且考據工夫深，畫工精細。他雖然常忙得分身乏

術，很難準時交件，我寧可排隊仍要請他設計。

出版劇本集

1946 年，抗戰勝利第二年，成都戲劇文學出版社，出版我的《春到

人間》劇本集，在扉頁，我寫了序文《給媽媽的信》代序，前幾段內文

如下：為了「幹戲」，族親長輩們都罵我「沒出息」、「不成材」、「不

務正業」，都認為我是張家不肖的子孫，都說我玷汙了張家的門楣。

為了「幹戲」，第一個孩子就被人拐了，一直到今天，還是查無下落，

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可是有什麼辦法把他找回來呢？要是能親眼看見他

死了，倒也乾脆，唯獨這樣，在我的內心上，將永遠是一個無比的創傷

和隱痛，一直到我死去的時候。

記得在抗戰剛剛勝利，我寫《春到人間》的時候，也正是我生活最

窘的時候，那時芳兒還不到一歲，為了生活窘困的緣故，把照顧她的老

媽子也開除了。曾芸忙著燒飯，不能照顧她，把她交給我，我一隻手抱

著芳兒，一隻手拿著筆寫……

四十多年前老友重逢

最近，大陸我友蕭賽在一本刊物發表一篇《小城戲劇春秋》中，提

到當年他在四川綿竹縣排演我的劇本《浮生夢》的往事，現摘錄如下：

彼時，洪深的高足，以演《包得行》聞名的張英和他的妻子女演員

曾芸，離開了成都血花劇社，想到外縣演出，我們歡迎他到綿竹縣來，

排演喜劇《浮生夢》，內容反映抗戰中大後方囤積居奇，唯利是圖的米

販子陶某，把他的女兒，也拿去當做生意的釣餌，在挑選女婿中鬧了場

笑話，諷刺得很辛辣。

張英、冷北辰和我，扮演被陶家挑選女婿的不同性格的對象……後

來，我在成都南虹藝專劇團排演此戲，採用張英導演的路子。

《浮生夢》又名「浮生若夢」，是我在成都編的喜劇，1945 年該劇

在綿竹縣演出，由於老友蕭賽大力宣傳我們是來自成都的戲劇精英。果

然戲未開演，三天的預售門票已賣光。當時，大家體諒我有家室的負擔，

收入有限，將《浮生夢》的全部票款收入，不扣除任何開支，全部給我，

稅務機關得悉我的情況，也破例免稅，敬送我夫婦。當時戲劇界的患難

與共的隆情高誼，現在說來，幾乎是神話，令人永遠難忘。

負責這次公演的青年劇社社長蕭賽，現仍在大陸，1990 年，我返大

陸探親時，和蕭賽見面，彼此都是古稀之人，一別四十多年，歷經劫難

還能見面，真是恍如隔世，相擁良久，說不出話。蕭賽在文革前，曾被

打成右派，坐了 23 年黑牢，文革後，獲平反，他在牢中寫《紅樓外傳》

發行 15 萬冊，也得到重陽文學獎，可說是苦盡甘來。

（文章原分上下兩篇載於《聯合報》37 版，聯合副刊。1995 年 1 月 11、1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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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述民國二十年間，九一八事變爆發，日軍侵佔東三省時，少女翠英隨父

流亡關內，靠賣唱為生，途中結識青年周凌雲，因行旅匆匆，即告分別。民

國二十六年，中日戰爭爆發，李氏父女再度逃亡，途中李父被日機炸死，叮

囑翠英國仇家恨，必圖報復。

翠英一人逃抵上海，憑天賦側身舞場演唱維生。是時凌雲亦抵上海，兩人

劫後重逢，雙雙墜入愛河。熟料情海揚波，翠英委身下嫁垂涎她許久的漢奸

陳兆群，凌雲含怨出國。陳兆群主持特務機關，為「天字第一號」焦頭爛額，

限令拘捕卻徒勞無功。

凌雲返國投靠姑父陳兆群擔任偽職，才知昔日情侶翠英成為續弦姑媽。姑

父屬意凌雲做為女兒愛麗之夫婿，甚至央託翠英幫忙說媒。另一方面，愛麗

不滿其父所為，私下協助抗日份子。一樁涉及愛情、愛國雙重立場的角力，

在這個大宅裡頭，如何國事有如家事般圓滿解決呢？

天字第一號黑白．103 分鐘國語．藍光

4/25（五）10:00‧4/30（三）19:00

1964導演　張英演員　白虹、柯俊雄、柳青　　　田清、矮仔財、戽斗

【開幕片】 ◎開幕訊息：　4/25（五）上午 10:00 於光點華山　舉辦開幕暨文物捐贈儀式

　地址：臺北市八德路一段 1 號　　　　中六電影院　蒞臨貴賓：張英家屬、白虹女士　　　　　　　　余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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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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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期間，日本在華中地區徵調民工，修築秘密軍用機場，此事為我方所

悉，乃派「天字第一號」情報員立赴華中，主持偵察及破壞的工作。

白牡丹（李翠英）潛入劇團中展開工作，與當地軍偽政要周旋，偽省主席

韓兆貴雖有寵妾柳楓，卻仍對白牡丹窮追不捨。某日演出，適韓兆貴之爪牙

馬佐文欲捕華中山區游擊隊長江嘯天，白牡丹見其相貌非凡，予以搭救，並

使其住在鄰室，倍加呵護、日久生情。但江嘯天卻陷於矛盾，因其舊情人乃

韓兆貴之妾柳楓，二人別時，曾以一對金雞心為誓物，以誓感情不渝。

當二人再度相見時，柳楓已被韓兆貴暴力奪愛，江嘯天乃救柳楓出虎口，

但對白牡丹的恩情卻難以忘懷。馬佐文因覬覦柳楓，千方百計逮捕江嘯天，

並盜走江嘯天與柳楓的定情之物金雞心，以此及錄音等向日特務機關告密。

再一次，天字第一號不但要面對難纏的感情課題，還要分心顧及任務的進度，

偏偏愛人也三心二意並且捲入這複雜的抗日活動。在韓兆貴的大宅中，又會

上演多少拉鋸戰呢？

金雞心 [ 天字第一號第三集 ]

黑白．89 分鐘國語．藍光

4/26（六）14:00‧5/2（五）19:00

1965導演　張英演員　白虹、武家麒、洪流　　　依麗、易原、矮仔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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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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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革命軍在夜總會式音樂的伴奏下，神情悠哉地彼此提醒必須提防「張

彪」，說時遲那時快，張彪派人來圍剿地下據點，一時間鳥獸散。這回的攻

堅倒是把重要的革命幹部郭專員給抓走了。我們的女英雄「天字第一號」又

出動了，這回還安排了一次華麗的登場：空降，也因此有了幾個空拍的鏡頭。

她刻不容緩，因為郭專員正承受著嚴刑拷打。

來到賭場，又是一副悠哉情調，「天字第一號」喬裝成小鬍子男子，在

牌桌上與伙伴正準備對一個男子詐賭，這個男人就是地下組織要防備的張彪

隊長。另一邊，老周到酒館去探問張彪的行蹤，隨後也來到了賭場，原來與

張彪是老相識。老周於是將張彪帶離賭場，張彪為了向老周借錢賭博，不惜

給老周提供情報；然而地下行動卻失敗了，懷疑組織有內賊。

小鬍子從鬼子手上救了差點被調戲的女子秋芬，原來是警備部長的外甥

女。警備部長得知小鬍子光以一個酒瓶就嚇跑鬼子，大讚他的膽量，便讓他

在身邊當隨護；另一方面警備部長的兒子倒是反日本的積極份子，對於此事，

部長也感頭大。女扮男裝的小鬍子與秋芬日益親密，然而他在留情的同時還

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執行。幾個人物、幾條線逐漸匯聚起來，也越纏越亂，究

竟誰能理出頭緒呢？

本劇為選舉題材的諷刺喜劇，主要挖苦選舉「金牛」。改編自廣

播劇《公道自在人心》，強調要選出賢人能士，熱心服務鄉梓。其

中有些人規規矩矩競選，也有人不擇手段賄選，更有人以大炮做標

誌。

時任中影顧問的曹士澂以為鈔票選出來的官員或民意代表就是

「金牛」。某日，某民意代表之領袖下鄉，有酒家女同行，將近家

鄉時，曹士澂途遇。民意代表近鄉情怯，以為帶著酒女還鄉不便，

環顧左右而問：「誰能代表我？」曹士澂因此生發靈感：何不拍部

就叫「誰能代表我？」的電影呢？而這部片又名「民主的祕密」。

影片以 12 個工作天拍成，被批評描述買票、酒家請客賄選，暴

露太多選舉黑暗面，一度遭禁演。1963 年的春節檔上映時已經距離

出品時間相隔兩年。半個世紀過去了，臺灣政治面貌似乎毫無長進，

透過這部「預言」，或可帶給時人一些警示與啟示吧？

黑白．101 分鐘國語．藍光

黑白．91 分鐘臺語．藍光

4/29（二）14:00‧5/3（六）19:00 4/26（六）19:00‧5/6（二）14:00

導演　張英演員　白虹、柯俊雄、陳揚、余天　　　田明、葛小寶、矮仔財

導演　張英演員　李冠章、矮仔財、江繡雲　　　　游娟、戽斗

假鴛鴦 [ 天字第一號第四集 ] 誰能代表我1966 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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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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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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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等不及臣子的美女真容畫像，拋下江山、微服出京，前往大同府春和

院，只為一探號稱絕世美女的真面目。途中遭遇山賊搶劫，幸遇宰相侄甥周

學文相救，而後又借宿賣雞蛋的周元的貧困茅屋……

周學文與皇帝同道而行，夜半長嘆，皇帝關懷，周學文細說與柳家千金

的相遇及轉折，原來柳家千金亦在呈給皇上的美女真容之列，周、柳之情因

而受阻；而後，借宿周元茅屋，為招待這位遠方來客，殺了家裡的金雞母，

皇帝正享用佳餚，周元卻哭說皇帝正吃著他的老婆，皇帝大驚，細問詳情，

原來，周元原以為金雞母最終可以讓他討一個美嬌娘，皇帝笑問，想取怎麼

樣的美嬌娘，周元才說，他愛上了門不當戶不對的縣老爺千金，因而喪志……

周學文與周元都不知道自己眼前這位便是當今聖上，周學文的富家豪氣、

周元的樸實詼諧，皇帝與兩位平民建立了兩段友誼，而當今聖上，得知兩位

在他路途相助的友人的感情，又會怎麼做呢？對於自己的感情，前往大同府

春和院，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滿清年間，朝廷採取分化政策，使漢、藩不和。吳鳳出任通使以來，卻一直從事

調和工作，與清之治藩政策背道而馳。吳鳳深受山里加、達威亞兩族愛戴，被朝廷

視為眼中釘。時新縣官上任，遂向刁師爺打探藩情，以對付吳鳳。

山里加族長奧戈為出草殺人而苦惱，友人娃娜加以開解。娃娜勸奧戈勿因族例破

壞漢、藩多年諧和，奧戈猶豫不決。刁師爺的侄子化文偷聽二人對話，遂向奧戈未

婚妻卡影告密，以挑起糾紛。卡影見奧戈、娃娜態度親暱，爭論間與奧戈發生衝突。

卡影兄百兒為達威亞族主，個性魯莽衝動¸不甘愛妹遭欺負，往找奧戈晦氣。奧

戈、百兒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險釀成兩族混戰，幸得吳出面調停。娃娜為使兩族

團結，誓言與奧戈斷絕交往。娃娜避見奧戈，奧戈失望下重遊舊地，心裡浮現娃娜

倩影。族人希望娃娜說服奧戈履行族例，娃娜不許奧戈往尋她，奧戈則不惜解除婚

約以換取與娃娜復合。

按原本的劇情簡介，影片該是高潮迭起，精彩絕倫，無奈目前只可得殘本兩版：

國語版 27 分鐘，粵語版 19 分鐘。

黑白．67 分鐘臺語．中文字幕Digital Betacam

黑白．27 分鐘．國語黑白，19 分鐘，粵語Digital Betacam

4/25（五）19:00‧5/8（四）14:00 5/3（六）14:00

導演　張英演員　戽斗、矮仔財、小玉春　　　小鳳仙

導演　張英／張徹演員　李影、吳驚鴻、張茜西、藍天虹　　　崔冰、田豐

媒人皇帝 阿里山風雲（珍貴出土殘本） 1962 1950

※臺灣攝製首部國語劇情片◎專題講座：「拔頭籌的那些事――張英影片的影史意義」　講座來賓：白虹女士、田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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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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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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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張英

（原載《中國時報》中華民國八十六年七月十八日）

1949 年，我為臺灣導演第一部國語片《阿里山風雲》，片中的插曲《高山青》

至今仍然流行，成為山地歌舞的主要歌曲。前些時報上還引起作者是誰的爭論，

其實張徹說是他作曲，並沒有錯，若說是鄧禹平作詞，那倒是三個臭皮匠湊成的。

記得當時，編劇張徹面對風景哼了幾聲，說有了，叫場記鄧禹平根據他的旋

律寫詞。寫了「高山青、碧水藍」，我覺得「碧水藍」不太妥當，改為「澗水藍」

較雅致。沒想到這首臨時湊合的插曲大為流行，東南亞各地民眾都會唱，臺灣歌

星近年在東南亞各地演唱時，常被要求唱這首歌，主要是歌詞優美、有民謠風味。

有一次臺灣一個代表團到菲律賓馬尼拉外埠參觀，菲律賓樂團要奏中國國歌

歡迎，竟搞錯演奏《高山青》，代表團明知錯誤，為了禮貌不便當場糾正，成為

外交圈多年的笑談。現在大陸也很流行《高山青》，遇到歡迎臺胞的場合，他們

就會唱 :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

《阿里山風雲》片中有多場歌舞場面，主題歌《阿里山頌》大合唱，是由本

省詩人作家丘斌存作詞、張徹作曲。還有一首《椰樹情歌》，也是張徹作曲，忘

了是誰作詞，由張茜西、李義珍主唱。張茜西出身孩子樂團，受過聲樂訓練，唱

得不錯。女主角吳驚鴻嗓子有點走音，沒有唱歌機會。試映毛片時，她很不開心，

打聽之下，原來女主角沒有開口唱歌。她乾爹也是製片老闆徐欣夫就開玩笑的說 :

「女主角不唱歌，觀眾要退票的，張英，儂趕快替驚鴻加一首歌吧！」

於是第二天，我和張徹、申江、鄧禹平到北投風景區選了溫泉小瀑布，由藍

天虹、吳驚鴻及幾個山地青年演演戲，補拍幾個鏡頭，作歌舞場面襯景。同時張

徹看著山水，創作《高山青》的旋律，這是《高山青》插曲的由來。真是有心栽

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高山青》純無心插柳—歌詞由三個臭皮匠湊成的

故事大膽著墨大學男生與富商包養的二奶一見鍾情，女方為顧

及社會觀感，情願避讓，在富商淫威脅迫之餘，卻寄情於學生日

日遞送的情書，懇切的文詞打動了她，兩人終於走到一起。富商

知悉內情，將之毆打成傷，擔心事情鬧大，退出感情戰局；學生

攜其與海外家人團聚 , 家人堅拒兩人來往，彼此齟齬漸生，終致

男方別戀，另娶名媛。多年後，已繼承家業的男方深感臺灣經濟

發展成效卓越，決攜妻、子舉家返臺，不料愛子就讀的幼稚園裡，

一位關心孩童的「田老師」，正是當年他虧欠「感情的債」的舊

愛……

郭良蕙 1958 年同名原著改編。張英導演《感情的債》，並不鋪

張故事裡大起大落的情節，反而著重描寫男主角的心情，在煽情

的結尾戲裡，編導巧妙安排一首點題的歌曲，拉開玄想的格局，

也讓觀眾在大俗至極的敘事中，得到釋放情緒的喘息空間，使全

片不致失控，而成為一部中規中矩的文藝佳作。相較同時期其他

較知名的作品，觀眾記憶較淡；一來沒有大公司庇蔭，再者缺乏

頭牌紅星壓陣，《感情的債》當年首映時的票房成績不算優秀，

多年後曾在電視頻道短暫亮相。

彩色．89 分鐘國語．中文字幕Digital Betacam

5/7（三）14:00

導演　張英演員　林璣、田明、陳菁　　　李芷麟、王孫

感情的債 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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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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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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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 年問世的《封神榜》，號稱臺灣首部由國人自製自繪的卡通長片。故事與《封

神演義》的原著相去不算太遠，玉琵琶精、狐狸精、九頭雉雞精化身成美女，迷惑

紂王，比干挖心，紂王為寵妲己，興築摘星樓，姜子牙率諸神反攻，最後大敗群妖。

在技術層面，這部「國產卡通」距離理想其實還有很長一段路，它的人物出色、畫

面漂亮，但可惜動畫師對動態的掌握，經驗可能不足，再加上對於人物細膩的戲劇

表演和反應，欠缺一定的知識，整部影片看起來，其實更接近「會動的長篇漫畫」。

然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封神榜》卻為臺灣影壇，乃至於當時的華語電影

圈，開創了一次奇蹟。在那個連預備大量進口著色原料，卻無相關法律可依循的年

代，當代觀眾很難想像，整個《封神榜》的動畫團隊，是怎樣在張英的帶領之下，

一點一點完成整部影片的。而且創作團隊在左支右絀的情況下，還不願因陋就簡，

反而窮盡巧思，比如以大明星崔福生、李小龍的造型入畫務使影片繽紛熱鬧；崔福

生「飾演」紂王簡直不作第二人想。

（現存 75 分鐘的版本的片頭音樂、開場旁白等，聲帶可能已經損毀，目前暫時

以結尾收妖大戲的聲音取代墊入。）

彩色．75 分鐘．國語Digital Betacam

場次：5/6（二）19:00

導演　張志輝　監製　張英畫面設計　蔡志忠背景設計　游龍輝人物造型　謝翔麟作畫指導　張鎮宗

封神榜 1975

※臺灣第一部自製動畫劇情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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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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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無慮的小羊在山間嬉戲，好不愜意。突然驚懼的尖叫聲傳來：「狼來

了！狼來了！」一夥惡狼來襲，用牠們的利爪，準備將眼前這些美味羊兒全

部幹掉。樹上的鳥兒看到羊兒快被殺害，趕緊飛去尋覓鹿伯伯，鹿伯伯讓鳥

兒去將梅花鹿給找回來。

這廂，梅花鹿正與大角鹿打得起勁，鹿小姐讓小羊去找山羊伯伯，美艷狐

狸正在誘惑不動如山的山羊公公。這裡還在忙著分出勝負，讓狐狸、鹿小姐

知道誰比較厲害。雖然梅花鹿打贏了，好像也沒多光采。這時鳥兒來了，要

梅花鹿趕緊回去。鹿伯伯已經被狼打得奄奄一息了。落敗的狐狸與大角鹿不

但對梅花鹿懷恨在心，也對偏心的山羊公公耿耿於懷。

回到家後，鹿伯伯死了，小羊兒也全軍覆沒死無全屍。梅花鹿發誓要報仇，

在那之前他要先將兒女私情擺一邊。反倒狐狸慫恿大角鹿趁機將鹿小姐搶過

來，狐狸遂虛情假意將鹿小姐邀到大石邊，大角鹿衝出來準備玷污她，幸好

早就聽到詭計的猴兒通風報信，山羊公公及時趕到，大角鹿與狐狸的詭計才

沒得逞。山羊公公更順勢將狐狸趕出森林。她還會再來作亂嗎？梅花鹿又能

否報仇，早日與鹿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黑白．86 分鐘臺語．中文字幕Digital Betacam

4/30（三）14:00‧5/7（三）19:00

導演　張英演員　白虹、龍松、林琳、許玉

大俠梅花鹿 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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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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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君帆和劉淑珍新婚後不久生下一女小珍，時逢抗戰開始，曹君帆故鄉遭

日軍佔領，曹君帆因曾鼓動抗日，遭日軍搜捕，他只好逃亡，本欲前往重慶

參加抗日，但到了漢口，遇見昔日同學王甫雲遊說他同往香港，他就同意了。

到了香港王甫雲的董事長請客，董事長的女兒李玉華在逃難途中曾承曹君

帆救命，筵度間二人重逢，李玉華不斷地表達她的感謝和愛慕之意，後來李

玉華就請父親聘用曹君帆，並積求追求他。曹君帆曾託人到老家打聽老母和

妻女的消息，但在曹君帆離家後，他表哥孫楚山當了漢奸，並意圖非禮他的

妻子，劉淑珍只得同婆婆及女兒逃到上海，艱苦度日。孫楚山欺騙帶訊人說

婆媳二人已死亡，所以曹君帆在香港就和李玉華結婚。

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後，曹君帆和李玉華回到上海，靠著發國難財，過著奢

華的日子，孫楚山也在他手下工作。劉淑珍為了生活，到李玉華家中當女佣，

孫楚山見到劉淑珍，就編謊言騙曹君帆說劉淑珍當年不貞和別的男人私奔，

曹君帆怒責劉淑珍。李玉華叫孫楚山去逼劉淑珍離婚。為了私欲一個剪不斷

理還亂情絲，該怎麼編織出一套人人稱羨的華服呢？

黑白．109 分鐘國語．中文字幕藍光

5/2（五）14:00‧5/8（四）19:00

導演　張英演員　劉華、柯俊雄、李虹、戽斗　　　田清、矮仔財

一江春水向東流 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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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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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 年的《小情人逃亡》，無疑是張英導演電影生涯中的代表作品之一；問世

於臺語片的第一個黃金年代，當年還獲頒由徵信新聞（中國時報前身）主辦「臺語

金馬獎」的最佳導演榮譽。時隔近十年，張英在 1960 年代後期再以彩色闊銀幕重

拍，由千面女郎白虹挑樑主演。故事敘述勤墾工作的莊稼郎游金生酒後失手傷人，

坐監十年，白虹飾演的妻子一肩擔負起家計，無奈老母病重，在善心酒女的介紹下，

忍痛將幼女小華賣至林家當童養媳，自己到酒家上班，籌措醫藥費。小華在林家飽

受婆母虐待，林家小雄同情小華，助其逃亡。游金生困坐監中，意外得知家中巨變，

思女心切，也奮而逃亡，想回家探望妻女。白虹飾演的妻子茹苦含辛，總算籌齊巨

款，欲將小華贖回，殊不知……

電影故事由通俗劇的發展型式展開，中段之後緊扣住「逃亡」的戲劇張力，小情

人難忍虐待，思母情切，不得不「逃」，獄中囚犯思家情切，也不得不「逃」；極

俗的情節，卻透露出極厚的人文深度和人性關懷，讓當代評家試圖以新潮的鑑賞理

論予之全面否定的同時，又不能不被那個年代最平凡卻最懇切、最「俗」但最能引

起觀眾共鳴的普世價值，所深深感動。

彩色．84 分鐘國語．DVD

4/29（二）19:00‧5/9（五）14:00

導演　張英演員　白虹、歐陽俊、游龍　　　吳鳳鳳、曹健、錢璐

小情人逃亡（又名「小情人與大逃犯」） 1968

※亞洲影展暨金馬獎影展「最佳童星獎」◎映後座談：「張英精神與現代電影」　主講人：陳煒智、王志欽

總　　監｜林文淇

統　　籌｜王少華

執　　行｜王志欽、陳煒智、薛惠玲、俞姵伊

手冊美編｜摩久設計

「臺灣影劇的頭籌－張英101」影展

※感謝張英家屬贊助影展辦理與影片數位轉檔。

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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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

101

4/25 五

10:00 天字第一號【開幕式】華山光點／免費入場

19:00 媒人皇帝

4/26 六

14:00 金雞心

19:00 誰能代表我

4/29 二

14:00 假鴛鴦

19:00 小情人逃亡

4/30 三

14:00 大俠梅花鹿

19:00 天字第一號

5/2 五

14:00 一江春水向東流

19:00 金雞心

5/3 六

14:00 阿里山風雲【專題講座】電影資料館／免費入場

19:00 假鴛鴦

5/6 二

14:00 誰能代表我

19:00 封神榜

5/7 三

14:00 感情的債

19:00 大俠梅花鹿

5/8 四

14:00 媒人皇帝

19:00 一江春水向東流

5/9 五 14:00 小情人逃亡【映後座談】電影資料館／免費入場

電話：02-23924243地址：臺北市青島東路 7 號 4 樓

官網：http://www.ctfa.org.tw/

臺灣影劇的頭籌 張英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