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清幽 人间仙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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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秦岭72峪 之二十一

2019年6月9日 星期日 www.xiancn.com 7责任编辑王亚田 视觉编辑左可

组版赵小英 校对徐延峰 西安地理·走进大秦岭

□文/高亚平 图/尚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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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岭北麓众多的峪口中,我去得最多,也最熟悉的,当属长安境内的小峪。因了故乡稻地江村在小峪附近的原因,三十年间,我曾先后多次去过小峪,小峪于我而言,可以说已烂熟于心。这里的山川河流,人事物事,动物植物,以及四时美景,物候变化,皆让我迷醉。今年初夏的一日,家居无事,乱翻唐诗,忽见李德裕《思山居》一诗:“山中有所忆,夏景始清幽。野竹阴无日,岩泉冷似秋。”不觉触动游思,遂约了画家刘岚、同事尚洪涛,再访小峪。

车出西安城,南行 30 多公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便到了小峪口。到了峪口,却不能进去,原来,因为防火,有关部门还在封山,除了居住在小峪里的村民,一般游客不得入内。幸亏我们此行系采访,临行前,已和长安区王莽街办沟通过,对方给打过招呼,我们才得以进入。上一道陡坡,眼前忽然现出一泓碧绿的水,水面开阔,东西足有一二百米,随了两岸的青山,蜿蜒向南而去。我知道,这

便是著名的小峪水库了。而自此,我们也真正开始踏入小峪了。

山水清幽 风光如画

一边是高耸入云的青山,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水库,道路逼仄,如飘带缠绕在半山腰上。就是老司机,在这样的山路上行车,也是处处惊心。

向前两公里的样子,水库便收束成河,河的两边就有了村落,人家便如星辰般,依了山,散落在小峪河的两边。我知道,小峪河村到了。小峪河村是一个大的地理概念,实际上它囊括了三道河、观音堂、十里庄、小金坪、大金坪、柳金坪六个自然村。村与村之间,或一二里,或四五里,最近的只有三四百米,比如大金坪和柳金坪之间,就是如此。当地村民风趣地说:“端一老碗饭,就能串门。”

我们在三道河一户人家门前停了车,按照街办提供的电话,给村支委段志富打电话。段志富正在给一位刚刚去世的老人家里帮忙。按照他说的路线,我们停下车,步行几分钟,过一座横在小峪河上的桥,桥东边一户人家,果然在过白事。我们刚过了桥,便见一位看上去很精干的瘦高个儿男人向我们走来,他正是村支委段志富。我们说明了来意,希望他能给我们找几位村中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解一下村中的历史,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一会儿,他就找来了 63岁的冯锁成和73岁的张崇勤,这二位都世居小峪河村,也都曾担任过小峪河村村主任。段志富之前也是小峪河村的村主任,不过去年 5月份,小峪河村和峪口外的郑家坡村、二里村合并,新成立了一个小峪口村,村支部书记由二里村人担任,村主任由郑家坡村人担任,他便成了新设大村的村支委,主要负责小峪河村的工作。段志富今年也 64岁了,也许是山好水好空气好的原因吧,他看上去也就 50多岁的样子,精神头足,并不显老。他把我们领到了一户人家的二楼平台上,我们便边喝茶,边和他们漫无边际地聊开了。

据段志富他们几位讲,小峪河村解放初到现在,人口没有太大的变化,六个自然村,一直就是百余户,三四百人的样

子。村里人口来源比较杂,解放前,除了土著的刘、何、徐、朱四大姓人家外,其余人家皆来自外面。而且来源的范围比较广,号称是四省十三县,也就是说,来自于陕西、河南、湖北、安徽四个省的十三个县里。这些人,要么是躲抓壮丁的,要么是乞讨的,要么是做生意的,还有躲瘟疫的。总之,多是一些贫苦人,外出讨生活的人,不得已落脚于此。即以张崇勤家为例,他家过去在峪口外的二里村,民国年间,因山外发生虎烈拉(瘟疫),他的爷爷等人数天内,皆相继离世。为了躲避瘟疫,他的奶奶含泪离开世代居住的故土,搬进小峪里。奶奶算能干人,当时小峪是长安通往陕南柞水的商道,来往客商很多,可以说是五里一铺,十里一店,五十里的商道上,开了许多店铺。奶奶也就随俗,在大金坪开了一家小饭铺,专门卖面。他们家就这样,在小峪河里扎下了根,至今已有五代人居住于此。

至于村容村貌,数十年间,倒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解放初,村民们大多

住的是茅草房,只有一两户人家住的是瓦房,但瓦房墙壁也和茅草房一样,都是土墙。经过七十年的发展,尤其是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洗礼,小峪河村已完全是一副新农村的模样。全村一百多户人家,除过一家还住着瓦房外,其余人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艳阳下,村中人家的楼房或倚山,或临水,皆掩映在绿树翠竹间,清幽,美观。而狗就在房前屋后跑,鸡悠闲地在林下散步,鹅鸭则在水中游,人在屋里、田中劳作……好一幅优美的田园画卷。

小峪河人守着一片偌大的山水,但耕地却少得可怜,平均每人仅有一分多耕地,其余皆为林地,有 800多亩。在过去的年月里,单靠种地,根本养不活人,他们只能靠不断地垦荒,不断地打猎,或者搞副业,贩卖林木、编织筐笼,或者挖药材,艰难地维持生计。近年来,国家实行了天保工程,封山育林,退耕还林,仅靠种地不行,于是,许多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几位村民都说现在社会好、政策好、日子好。我们中午简单吃了一碗面,便随了段志富、冯锁成、张崇勤三位,边走边聊,继续向小峪深处进发。

山路随了河愈走愈曲折,两边的山峰也更加险峻,草木也更加茂盛,人行谷底,透过高大茂密的树木,只能看到一条狭长的天。天气晴朗,白云堆积山巅,阳光泼洒在谷里,使小峪显得更加清幽了。水声潺潺,鸟鸣声声。空气清新,人家安详。置身其间,让人的心灵得到洗涤,不由有出尘之想。“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默念着陶弘景的这首诗,看着眼前的美景,一瞬间,觉得是步入了仙境,自己似乎也成了林下之士了。

峥嵘岁月 人物风流

小峪不仅风景幽美,还是一个人文景观十分丰富的山谷。距小峪沟口 12里的箭窝子沟,据传是人文始祖轩辕黄帝练箭的地方,昔年有庙,庙前有黄帝拴马桩、马槽等,庙南还有点将台,可惜毁于“文革”,现仅存庙址。除此,还有大量的红色遗迹。红色遗迹方面,秦岭北麓除了少数几个峪谷外,其他峪谷几乎无

法与小峪相比。时光回溯到 1939年秋天,正是抗日

图存的关键时期,为了宣传、发动群众,中共党员李志中、雷明哲、陈平等人开始在小峪口一带开展秘密活动,在二里村雷神庙成立了中共二里村党支部。在其后的两三年间,二里村党支部又先后转移至南寨的秦岭小学和孟家村汤房庙小学,这些地方都先后成为中共长柞工委的主要联络点。长柞工委以它们为据点,后来又发展了石门岔、大金坪、红岩子等 10个联络站。这 10个联络站的同志掩护、护送干部,配合红五师行动,在小峪内发动了寨沟起义,一直坚持斗争到 1947年 2月,红五师主力离开陕南西进,长柞工委撤离。可以说,中共二里村党支部为党的事业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而在 10个联络站中,其中的石门岔、大金坪联络站,就设立在小峪河里。石门岔联络站的负责人是冯建忠,大金坪联络站的负责人是朱兴盛,他们都是二里村党支部的党员。我们采访中见到的冯锁成老人,就是冯建忠的儿子。

说起父亲冯建忠的那段历史,尽管父亲已谢世四十多年,但老冯还是难掩激动之情。据冯锁成讲,当年,中共长柞工委之所以在他家和朱兴盛家设立秘密联络站,除了政治上可靠外,主要看中了两点,一是小峪是长安通往陕南柞水县最近的一条通道。从峪口至秦岭梁仅有50里,翻过山梁,就到了柞水地面。这也是在以往的岁月里,商道选择此峪的原因,尽管山路崎岖难行,来往客商运送货物,需要肩扛背驮,但路途短,节省时间,还是为客商所青睐。二是石门岔和大金坪位于山中,便于隐蔽,也便于转移。冯建忠的家坐东向西,建在山坡上。他家的背后就是大山,紧挨家的南面就是石门岔沟,沟中的半山腰上有两孔石洞,一个在下,一个在上,平日被树木遮蔽,外人不知。党的地下工作人员,或者过往干部,栖身此地,有联络站的人员照顾,有山洞作掩护,比较安全。一旦情况紧急,还可以从山洞转移,顺石门岔沟翻山越岭到白道峪。大金坪朱兴盛家联络站也是如此,他家也是背靠大山,不同的是,坐西向东,门前是小峪河。从他家往东翻山可到大峪,往西可到翠华山。就是交通如此便利,党的地下工作人员又是如此小心翼翼,他们也经常遭遇危险。据冯锁成讲,1946年的一天,一位党的干部来到他家,正准备商谈工作,有国民党的特务尾随而至。危急关头,他的母亲权英兰骗特务,谎称这位干部是贩猪的,是到她家买猪来了,才巧妙地把特务支走,避免了党的同志落入敌手。像这样的事情,在小峪河村里发生的还有很多,这些事迹,如今已成为佳话,在小峪四周流传。据统计,仅在小峪河村,解放前就有十多人参加了革命,他们有的是我党地下工作人员,有的是长柞游击队队员,为新中国的建立,做出了牺牲,做出了贡献。

采访中,我们还在段志富家中见到了一把当年游击队员用过的马刀,马刀有两尺长,经过七十余年时光的侵蚀,如今已是锈迹斑斑。“这把马刀现在已没有啥用处了,我收藏它,完全是为了记住那段历史,记住我们村中那些可敬的人。”段志富深情说。

在冯锁成的带领下,我们还探访了他家背后的两孔天然形成的山洞,当年,来往此地的党的干部,就常常躲藏于此,由他的母亲给放哨、送饭。沿石门岔沟往东行走,但见山路荦确,山峰险峻,草木荫翳。约走二百米的样子,冯锁成停下来,对我们说:“到了!”我们环顾四周,除了山就是树,哪里有什么山洞?见我们疑惑,冯锁成带我们斜刺里爬上路北的山坡,七折八拐,上一道高坎,上面豁然出现一块三间房大小的空地,而空地北面的山根下,果然有一个不规则的半间房大小的山洞。冯锁成说,这就是下洞。当年,一般情况下,党的工作人员都隐藏在这里。我四下看了一下,此处四周全是山树,果然隐秘。藏匿于此,行走在沟道里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沿此,再往山上攀登,约有五六十米的样子,便到了上洞。上洞较之于下洞,地面更开阔一些,洞也更深一些,道路也更险峻一些,也更加幽秘一些。心想,这样的秘密据点,莫说国民党军队一个班,就是来上一个营,也未必能找到。

冯锁成说,解放后,组织安排他父亲

冯建忠去长安县樊村乡担任副乡长,因为没有文化,适应不了工作,干了一年,就调到了家门口的王莽园林场做负责人。1957年,因家中缺少劳力(那时分粮凭工分),冯建忠干脆回小峪河村当了农民,后来又做了村里的党支部副书记,直到1977年76岁时去世。冯锁成笑着说:

“那时像我父亲这样的情况很多!”冯锁成家养了 40箱中华蜜蜂,一年能割 400斤蜂蜜,每斤能卖60余元,每年也有2万多元的收入。

水光潋滟 山色空明

说到小峪,不能不提到小峪水库。当年,这在王莽公社,乃至整个长安县,都是一个备受瞩目的工程。

1970年以前,从长安入小峪,通往陕南柞水县的这条古道,顺着小峪河,在沟底蜿蜒,一直到达秦岭梁上。小峪河内村庄的人们要外出,都需涉水,如大金坪的村民要到山外去,需涉过十三道水。就连一些村名,也是根据过河多少而取的,如三道河即是。小峪河呈自然状态,雨水多时易发生洪涝灾害,雨水少时,河流甚至断流。如何才能更好地利用好这一条河,使它造福流域内的百姓呢?当年,王莽公社的领导层,可是没有少动脑筋。尤其是时任公社党委书记的张家谋,更是费尽了心血。据作家毋东汉《我与小峪水库的不了情》记载:1970年秋,在北方农业会议精神鼓舞下,王莽公社党委书记张家谋决心治水,此前,他曾处理过辖区内多起村与村之间因浇地插秧争水的事件。后来,他经过深入王莽公社所辖 99个生产队实际调查、踏勘,最终,做出了修建小峪水库、修筑干渠治水防旱的决定。水库修建工程是在当年秋天展开的,王莽公社举全公社之力,寒来暑往,经过近 8年的艰苦奋斗,先后牺牲了十多位工友,水库终于在 1977年建成蓄水。建成的小峪水库大坝高 54.4米,坝长 162米,库容 220万立方米,可灌溉土地 2万亩。自此,王莽公社成了旱涝保收的鱼米之乡。毋东汉世居王莽公社孟家村,今年已 70多岁,在修建小峪水库过程中,曾当过石工,担任过指挥部政工组通讯员,编印过《水利战报》。

我家在王莽街办稻地江村,距小峪水库有 10多里,修建小峪水库时,我也曾参与过一次劳动。大约是 1976年初秋吧,学校组织初中学生劳动,我那时正在读初一,恰好赶上。这天早晨,我们提着筐,筐中放着铁锤,打着红旗,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歌,从稻地江村小学(我们村小属于戴帽小学,设有初中部)出发,沿着砂石铺就的兴王公路,向小峪口进发。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到达了小峪水库工地。我们到达时,工地上已是红旗猎猎,人头攒动,一派忙碌景象,有用架子车运土的,有抬石头的,有打夯的,有打风钻的……我们学校从初一到初三共有六个班,按照工地工作人员的安排,学校给每个班分配了任务,我们班的任务是砸石头,从沟底搬来原石,然后再用铁锤砸成核桃大小的碎石,这些碎石和水泥、沙子搅拌后,变成混凝土,用来浇筑大坝。我们是从上午 9时开始劳动的,一直到中午 1时,才休息吃午饭。

午饭也是自己带锅,自己到山沟里打柴,自己支锅烧火做的,颇有点军事化的味道。饭后稍事休息,又投入紧张的劳动,一直到下午 7点钟,才收工。水库工作人员用米尺量了,我们班那天共完成了10方左右的工作量。对一个班的孩子们来讲,这已经不少了。那天回到家里已近晚上 9点了,我又累又饿。四十多年过去,至今忆之,还不能忘记,还觉得新鲜。

当年,修建小峪水库时,小峪河村村民并没有参与。彼时公社制定的出工原则是,谁受益谁出工。小峪河村在峪口的里面,水库建成后,小峪河村既不能浇地,也不能饮用,因此,小峪河村没有派人参战。但没有参战,并不代表着没有做出贡献,事实上,该村为修建小峪水库,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和贡献。据给我们做向导的张崇勤老人讲,修建小峪水库时,他们村负责给工地上供应抬杠、筐笼。村里除了正常的农业生产外,还要组织劳力上山砍树、割条子,回村后还得编筐笼,削树皮。工地上颇费筐笼、抬杠,因此,工作量还是蛮大的。而修建水库给他们带来的最大困扰是出行不便,生活不便。他们村过去出峪口的小路在沟底,水库开始修建后,原来的路变成了工地,变成了水库的库底,他们出山,只能翻越西山梁,山梁高 500余米,上山梁,下山梁,一个来回,需要一天的工夫。有时去山口的郑家坡村磨一次面,原来单趟 3公里的路程,因为翻山,加上等待的时间,就需要两天时间,这种情况,前后大约持续了 6年。水库蓄水后,因为没有路,公社还曾给他们搞来一条轮渡船,轮渡船一个小时航行一趟,每趟载客 10多人,用以解决小峪河村民的出行问题。直到在水库西岸的半山腰上,放炮开山,重新修筑了一条逼仄的山路,村民的出行问题,才得到彻底解决。“当然,水库修好后,也给我们村带来了极大的变化,带来了很多好处。首先是来水库上观光的人多了,进山旅游的人多了,村里人也顺应时代的变化,卖一些山货什么的,日子也逐渐好过起来。就是我们出山进山,也方便了许多。”张崇勤老人感慨地说。

如今的小峪水库,可谓景色迷人。春夏时节,漫步水库大坝,或者漫步水库西边的公路,放眼望去,但见一库碧水,清澈如镜,微风轻拂,波光粼粼。而两岸青山对峙,群峰竞秀,峰峦倒映水中,加之蓝天白云,山水清明,置身其间,恍若在画境,让人心为之醉。饮其水,必溯其源,这也许是人的一种常情吧。看到了这么美好的山水,我们自然也要往更深处探寻了。在张崇勤的带领下,我们在柳金坪下车,步行向山中进发。路缘河延伸,仅有一尺来宽,且坑洼不平,生满荒草,散卧着乱石,莫说车行,人走都困难。路的两边,杂花生树,黄的红的紫的白的花,开满树上、草地,而雀鸟就在树间鸣叫,群峰就在眼前耸立,清水就在脚边漫流,白云就缀在山峰上、天空上,阳光泼洒沟底,泼洒在草木上、山巅上,一切是那样的静寂、安详,我们似乎是行进在远古洪荒之中。行进中,我们还见到了昔年栈道的榫眼,如今榫眼中已没有了石柱、木柱,而是长上了荒草,长出了小树,让人不由唏嘘,慨叹时光之无情。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看看太阳已翻过西山顶,峪中已有了暝色,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原路返回。回到大金坪,在张崇勤家略坐一会儿,喝了杯热茶,看了老人两个儿子新盖的楼房,才和老人告别。

驱车出山,见暮色中的小峪水库,水面变作墨绿,便无端地想,如月亮升起,月行水上,静影沉璧,山朦胧,水朦胧,月朦胧,一定又是一幅别样的画了。

小峪栈道遗迹

小峪水库

清澈的小峪河

村民保留的当年游击队员使用过的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