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天柱 四版 294期 - tianzhu.gov.cn告别的结果 总是再见 今夜,你真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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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017 1 星期一 责任编辑:吴国雄 版式:吴国雄 邮箱: [email protected] 联系电话: 0855-7525389 Jinse Tian zhu 2 习作天地 习作天地 本版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 《金色天柱》编委会: 顾问: 陆再义 吴绍东 陆显武 彭子培 副主任:黄欣 唐光宏 姜本银 杨祖恒 何善权 黄大为 编委: 龚文龙 曾宪华 杨绍磊 金可文 陈守桢 谌孙海 总编: 唐光宏 副总编: 金可文 不是再见 顾城 我们告别了两年 告别的结果 总是再见 今夜,你真是要走了 真的走了,不是再见 还需要什么? 手凉凉的,没有手绢 是信么?信? 在那个纸叠的世界里 有一座我们的花园 我们曾在花园里游玩 在干净的台阶上画着图案 我们和图案一起跳舞 跳着,忘记了天是黑的 巨大的火星还在缓慢旋转 现在,还是让火焰读完吧 它明亮地微笑着 多么温暖 我多想你再看我一下 然而,没有,烟在飘散 你走吧,爱还没有烧完 路还可以看见 走吧,越走越远 当一切在虫鸣中消失 你就会看见黎明的栅栏 请打开那栅栏的门扇 静静地站着,站着 像花朵那样安眠 你将在静默中得到太阳 得到太阳,这就是我的祝愿 潘银梅 初冬,太阳斜照。窗前的枫树, 赤红一片。蓦地,无来由的想起家乡 来。说走就走,立即邀约几个同乡, 驱车回乡。路上,天气晴朗,天空明 亮,心情也难得的好。回乡路程短。 谈笑间,车就到了村口。 下车,遇到了我本家年逾八旬的 五奶,我迎上前去向她问好。五奶眯 着眼睛,上下端详了我半天,才道: “你是柳,还是梅?”我忙大声地应着: “五奶,我是梅。”她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你是柳,我还以为你是梅呢。”真 是有趣,我家有五朵金花,每个都是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相貌,但村寨里叔 伯大妈们,叫我们时,总是柳、梅连叫 了两三个人的名字才叫得对。 爬上两丘水田,就看见了七奶奶 家的木楼。七奶奶正站在楼前的晒 场上,用挡耙耙谷子,听见说笑声,抬 头朝公路边张望,见是我们,大声打 招呼:柳、梅,来了?快进屋。七奶奶 有七十出头,身体硬朗,脸色红润,眼 不花,耳不聋,比实际年龄年轻许 多。七奶奶家是一幢六扇五间的木 楼,有长长的回廊,回廊外是一丘水 田,水田里的几只肥鹅,听见人声,便 高昂着头,“鹅鹅鹅”的起劲叫唤着, 两只黄狗,也欢快地叫着,摇着尾巴 跃过来,几只鸡,却不惊不慌,自顾自 的在觅食。 正午的太阳,照得大地金晃晃 的。七奶奶家楼旁的晾竿上,晒满了 白花花的棉絮。这让我想起了小时 候。那时,我的母亲,每到春秋冬,太 阳开得明晃晃时,总要把家里的棉 絮,一床床,一趟趟,搬到太阳底下曝 晒。晚上睡觉时,被太阳晒过的棉 絮,蓬松,舒适,带着太阳暖暖的味 道。 在五奶奶家吃过午饭,我们来到 了村后的细界花园。细界花园,每到 冬季,樟树苍翠,楠竹蓊郁,枫树染 赤,芦花飞白,杏树金黄。眼睛所到 之处,尽是一地厚厚的锦缎,鲜艳夺 目,踏着松软,咯吱咯吱作响。 山岭上,油茶花开得正艳,玉蝴 蝶般点缀着葱郁的油茶林,带来了 美,也给萧凋的初冬带来了春的活 力。油茶树上的油茶果,大多裂壳, 露出乌黑发亮的油茶籽,一阵风吹 过,啪嗒啪嗒落下,地上便铺了黑亮 的一层。时下正是乡人捡油茶籽的 旺季。油茶林里,不时传出应景兴唱 的山歌,歌声并不那么动听,可充满 了快乐。 紧挨着油茶林,是一眼望不到边 的,几坡几岭的人工栽培的勾藤林。 勾藤已长出了牛角似的勾。这是一 种名贵的中草药。记得小时候,到深 山老林,钻刺蓬,破荆棘,寻找勾藤, 手上脸上,被尖刺划出一绺绺的伤 痕。把勾藤晒干,换成学杂费,便格 外珍惜自己用血汗浸染过的学习的 光阴。 在屋边的晒坝上,七八个嫂子, 沐浴着冬日的暖阳,一边绣花钩鞋, 一边等县里新闻部的杨记者。她们 是村寨里绣花钩鞋的能手,早上接到 村主任的通知,说今天县里新闻部的 杨记者,要来采访她们。她们面前的 竹篮里,放着花钩鞋,那是她们亲手 做的。做一双花钩鞋,要经过十多道 工序,每道工序都要做得十分精细, 每一个针脚,轻重适当,长短一致,这 样才漂亮美观。看鞋如看人。家乡 的人,可从一对花钩鞋上,端察出一 个女人的性格来。 花钩鞋的底部,厚实暖和。小时 候,每到冬来,我喜欢趿拉着母亲的 花钩鞋,招摇地穿过一条碎石拼成的 小街,到邻居家串门。小小的花钩鞋 呀,成了那抹挥不去的记忆。 每到家乡,一定要去看看,承载 了童年的快乐,青春年少的记忆,成 就了梦想的摇篮,我的母校—新寨 附中。新寨附中,在村寨的最东边, 一条明澈的小河,从附中脚下淙淙流 过。附中,三大幢两层楼的木房子, 构成一个凹字形状,一条长长的迂回 曲折的走廊,把三幢木房连成一个整 体,沿着走廊,可从这幢楼走到那幢 楼,毫不夸张地说,这校舍,是当时我 见过的最为雄伟气派的木式教学 楼。打铃用的铁钟,就悬吊在两幢教 学楼衔接的廊檐下。当学校的钟声 敲响,村寨周围的高山上,甚至距离 村子四里路远的棉花村,都可以清晰 听到。人们从钟声的急缓快慢的节 奏中,听出是上课还是下课或者放学 了,以此来判断时间的早晚。 现在,村寨的孩子们,都去镇里 读小学初中了,若大的校园,人去楼 空,静穆寂廖,野草深深。我却久久 不愿离去。我用目光,亲切地抚过每 一棵小草,每一个教室,还有在阳光 照射下,闪闪发亮那棵金黄的银杏。 我人生中写下的第一个歪歪扭扭的 字,第一次萌生走出村寨的梦想,懵 懂的爱恋,理想的风帆,都从这里开 始,叫我如何忘得了? 不觉间,夜幕徐徐垂下,村寨隐 在黑暗中。黑暗中,隐隐约约的木 楼,我却一眼能分辩出,哪是哪家的 木楼。我们踏着夜色,来到了德作叔 家里,看望叔妈。这是一幢传统的漂 亮木楼。德作叔的儿子媳妇都在杭 州打工,只有夫妻俩在家。我去的时 候,夫妻俩正坐在火炉上,围着火塘 烤火。柴火红红的火焰,映着他们红 彤彤的脸膛。悬挂在炕上的红薯,也 在火焰的跳跃中,忽明忽暗。 叔妈是绣花钩鞋的能手。这一 次去看望她,一是想买一双花钩鞋 收藏;二是想看看火塘,重温火塘温 暖的记忆。自从父母随大哥进城定 居,十年来,就再没在自家的火塘边 烤过火。想火塘时,就去叔妈家,便 总能从烟雾缭绕中,读出浓浓的乡 情乡味来。 从叔妈家里走出时,夜已很深 了。夜空里,牛粪散发出腐烂的草 味,柴草飘荡着淡淡的清香,泥土散 发出湿湿的腥气。这些气味,混在一 起,醇酒似的,浓浓的,倒是好闻。我 贪婪地大口呼吸,让记忆来贮存,用 思念来咀嚼,直到海枯石烂。 回乡偶记 田尚培 在我们中国的文字里,与子相 关的词语俯仰即是,比如男子、女 子,金子、银子等等,仅是各种称谓 就数不胜数;在诸子百家中,以子冠 名者也非常之多,人们熟知的就有 孔子、老子、庄子、孟子等诸多历史 人物。而在我们的历法中,这个 “子”被赋予另一含意。我们的历法 将昼夜分为十二个时辰,即子、丑、 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 亥。这个十二时辰十分深邃。吴承 恩在《西游记》开篇里说:“盖闻天地 之数,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 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 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 每会该一万八百岁……正当子会, 轻清上腾,有日,有月,有星,有辰,谓 之四象。故曰天开于子。再五千四 百岁,正当丑会,重浊下凝,有水,有 火,有山,有石,有土……谓之五形。 故曰地辟于丑。又经五千四百岁,丑 会终而寅会之初,发生万物。”按吴大 师的说法,是天开于“子”,没有这个 “子”,就没有后来的一切。历法又分 天干地支,若将天干与地支搭配起 来,又演化出轮回不尽的六十甲子。 就是这个神奇的十二时辰,还把自己 托身为十二生肖,这就是鼠、牛、虎、 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在 这里,鼠被列在第一位。 其实在人类眼里,鼠不是好东 西。它不仅在野外啃咬庄稼,还无 孔不入地钻进人们的住处来,翻箱 倒柜,咬衣窃食,叫你投鼠忌器。人 类恨得用铁夹子夹它,用药毒它,养 猫咬它,用尽了法子使尽了手段,可 它依然无处不在,越来越多。这个 并不招人喜欢的家伙,为什么会在 我们的生肖里做了老大呢? 话说当年轩辕黄帝要选十二动 物担任宫廷卫士,猫托老鼠报名,老 鼠给忘了,结果猫没有选上,从此与 鼠结冤。大象也来参赛,被老鼠钻 进鼻子,给赶跑了。因为牛忠厚老 实,其余动物原本推牛为首,鼠却窜 到牛背上说,我在你之上,你怎么能 算第一呢?猪跟着哼哼说,牛在鼠 之下,顶多算老二。这本是个恶作 剧,可大家跟着起哄,把牛叫作老 二,鼠还真成了老大。牛恨猪跟着 鼠瞎胡闹,坚持把猪排在最后,大家 乐得赞成,于是猪排在了末尾。虎、 龙、蛇、马、羊、猴、鸡也经过一番较 量竞争,一一排定了位置,最后形成 了十二生肖的顺序。 作为一种古老的民俗文化事 象,有关十二生肖的起源,众说纷 纭。有学者力图从阴阳学说的角度 给出答案,说生肖与地支同源,分类 于阴阳。如子虽属阳,上四刻乃昨 夜之阴,下四刻则为今日之阳,鼠兼 得阴阳,所以排在第一。又说,鼠前 足四爪,象阴;后足五爪,象阳。鼠 前足有四爪,为双数,属阴;后足五 爪,为单数,属阳,阴阳兼之。生肖 的前后左右足趾数一般是相同的, 鼠独为前足四,后足五,奇偶同体, 亦属阴阳兼之。于是这个阴阳兼之 的鼠就排在了十二生肖的首位。 另有一种诠释是从地支和生肖 的配属关系来加以论证的。鼠,时 近夜半之际出来活动,在混沌中咬 出缝隙,“鼠咬天开”,所以子属鼠。 天开后接着要辟地,“地辟于丑”,牛 为耕田之兽,乃辟地之物,故此以丑 属牛。寅乃万物生发之时,有生必 有死,置人于死地者莫过于猛虎,所 以寅属虎。卯时为日出之象,太阳 本应离卦,离卦象火,内中所含阴 爻,为月亮之精玉兔,卯便属兔了。 辰乃三月卦象,正值群龙行雨时节, 辰自然就是龙了。已为四月卦象, 此时莺飞草长,正是蛇空前活跃之 时,因此已属蛇。午为下午之时,阳 气达到极端,阴气正在萌生,马驰骋 奔跑,腾空为阳,踏地为阴,马在阴 阳之间跃进,所以成了午的属相。 羊,午后吃草为最佳时辰,容易上 膘,此时为未时,故未属羊。未之后 申时,是日近西山猿猴鸣啼之时,故 而猴为申。酉为月亮出现之时,月 属水,应坎卦,而坎卦中间的阳爻代 表太阳金乌之精,因此酉属鸡。夜 幕降临,是为戌时,狗为守夜之畜, 所以狗为戌。接着亥时到,天地又 混沌一片。猪混混沌沌,正应此象, 因此猪成了亥的属相。有人总结 说,十二生肖体现了华夏先民的图 腾崇拜,是早期天文学的结晶。 其实阴阳说远非如此简单。古 人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大自然的产 物,都在五行中,这五行便是金木水 火土。这从阴阳学说中衍生出来的 五行,其在声、色、味、情等方面都有 具体的体现。例如古代根据五行把 声律定为宫、商、角、徵、羽五种;又 认为世间有五种最基本的颜色,于 是又分出青、赤、黄、白、黑五色。 “行”为运动轮回之意,每天的朝夕 和昼夜,一年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 都是五行循环变化的表现。而且, 五行不仅具有固定的顺序,还具有 各自的属性。木具有生发、条直的 特性;火具有发热、向上的特性;土 具有生养、孕育的特性;金具有肃 静、杀敛的特性;水具有清凉、向下 的特性。它们相生相克,千变万化。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以 此类推,循环不已。相克亦然,火克 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 火。循环过来,又是水克火,火克金 ……也是无穷无尽。五行的相生相 克维系着整个世界的平衡,比如天地 需要热能和光明,宇宙就推出日月星 辰;万物需要水来滋养,大地就推出 江河湖海;世间有食草动物,大地就 衍生百草;但倘若不加以制衡,草食 动物就会无限止发展,大地就难以养 活它们,于是推出了专以草食动物为 食的虎豹豺狼。阴阳五行就这样互 相转化,生生不息。 按照这种理论,十二生肖也在 五行之列,彼此相克相生。比如鼠, 人类对它深恶痛绝,但它却是猫头 鹰的一盘好菜。设若无鼠,专以老 鼠为食的猫头鹰就活不下去。而设 若没有猫头鹰之类的肉食鸟类,鼠 就会泛滥成灾。这就是阴阳五行的 相生相克。换言之,这是大自然的 科学运作。倘若站在生物进化的角 度来看,鼠就更耐人寻味了。 翻开千万年来的生物史,我们 发现,恐龙曾一度主宰世界,可它却 在很早以前就灭绝了。而与之形成 鲜明对照的鼠,大不过一握,长不过 五寸,却能在严酷的生存夹缝里以 不可阻挡之势发展壮大。这就涉及 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课题,这就是 生物界的生存学。 世间生物,不知历经几世几劫 的进化修炼,才各自修炼出独特的 自我。那么,曾经主宰过世界的恐 龙是怎样消失的呢?关于此,有两 种说法。一个说法来自有关领域的 研究,说是在距今很遥远的某一时 刻,地球被一颗来自太空的行星撞 了一下,于是整个地球燃烧起火,变 成了一个大火炉;接着是几个世纪 的凄风苦雨,洪水滔天;再接着是冰 天雪地,进入冰川世纪。之前的环 境被彻底破坏,地球上许多生物随 同恐龙一同消失了。另一说法是, 恐龙因个体庞大,对食物的需求量 就相对的大,以致食物日渐短缺,最 后不得不相互残杀为食;又因个体 太大转动不便,反而成为小个子们 的攻击对象,最终消失在物竞天择 的自然规律之下。这又使人联想到 人类和老鼠。在很久以前一个很漫 长的时期,一群猴子经过脱毛去尾 的痛苦挣扎,终于以直立的方式走 出森林,此后具有了思想,形成了语 言,又改革了消化系统,把自己修炼 成了一个杂食家。更奇异的是,这 东西还具有了发明创造的功能,繁 殖能力又强,于是很快发展壮大,以 神奇的科技手垄断了世界。这时动 物们发现,这群从猴子演变过来的 高等动物叫人,这种高等动物才是 这个世界的主宰。在人类的进攻面 前,所有动物都一败涂地。比如那 千万年来曾经生活在自然王国里的 牛马羊鸡狗猪,都统统成了人类的 俘虏。就连曾经不可一世的老虎狮 子,也一败再败,被逼进了死角。可 奇怪的是,从来都不曾抖过威风的 鼠们,却与人类不离不弃、共生共 荣。仔细想想,这鼠何等了得,它也 把自己修炼成了杂食家,什么都吃, 永远不愁会被饿死;还把个体修炼 得小巧玲珑,能屈能伸,无孔不入, 永远不愁找不到栖息地;因为个体 小,对食物的需求量不多,所需要的 生存空间不大,无所谓生存危机;那 繁殖能力比人还强,一年生几窝,一 窝一大群,永远不愁会被人类赶尽 杀绝。难怪古人说它? “鼠咬天开, “兼得阴阳”,尊它为十二生肖之首。 天开于子:鼠的生存之道 吴娟 我出生在清水江边的一座两层的木 屋里,与小镇隔着一条河。木房伫立在一 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屋后隔着几棵树 就是清水江,在家能看到水面上往来的船 只。一开窗江风就吹了进来,使人感到清 爽惬意。大门口对着一条大马路,对面便 是碧绿的山林,从家出来横穿马路便有一 条可供三人并行的山路。家门前的水泥 地总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每天都有诸多汽 车在马路上来来往往。 上学时,我沿着马路向前走,穿过一 排房子便可以看见一座大桥。越过这座 横跨清水江的大桥,就到了镇上。镇上的 建筑也不太现代化,大多还是木屋,最具 现代气息的建筑也只有学校的那几幢粉 白色的教学楼。小镇不算大,但来往的人 很多,做生意的人也多,并不显得荒凉幽 静。最热闹的要属每五天一次的赶集,各 种各样的人来到小镇上,有从乡下赶来卖 鸡蛋的婆婆,有担着自家种的蔬菜来卖的 农妇等等。人们从家里带东西来贩卖,之 后又用卖得的钱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类 似于古时候的以物换物。 木屋右边是一家特色饭店,菜谱上有 清水江里的各种鱼类,招牌菜是酸汤鱼。 开饭馆的是我三妈,她做菜真是一绝。每 次放学快到家时,只要闻到风里有鱼汤的 香味,定是三妈在给客人煮鱼准没错。逢 年过节或有喜事,三妈会做一锅拿手的酸 汤鱼宴请亲朋好友,这时我便能一饱口 福。那酸汤鱼的滋味至今还让我记忆犹 新,酸爽、香辣中还带着鱼的鲜美,用筷子 挑开鱼身上薄薄的一层皮,鱼肉嫩白而有 嚼劲,看似不入味却回味无穷。 饭馆临着河,屋子下面便是清水江, 屋后一排树,将河水与屋子隔开,透过窗 能看见风拂过江面泛起波澜,有种慢生活 的意境美。所以一切都急不得,鱼得慢慢 煮。客人也不急,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景 色。吃鱼也不急,喜欢吃鱼的都知道,鱼 小味道好,巴掌大的鱼刺不少,但刺多可 以慢慢吃,开着的小火直到客人吃完饭才 关,酸汤鱼的美味便在人心里扎根。 小镇很老,但夜晚从家隔江望去,也 能见到许多灯光倒映在江面,衬得河水越 发静谧,虽不及城市的繁华喧嚣,但也安 逸悠长。后来,人们搬离这个古旧的小 镇,将它遗留在岁月的长河中。小镇退出 了现代的舞台,依旧波澜不惊地,伫立在 清水江底。 我出生的 小镇,如今沉没 河底,却时常出 现在我梦里。 (作者系天柱民 中学生) 我出生的小镇 田尚培[十二生肖系列]连载 顾城是那样单纯,那样 心质澄澈,就像一个孩子。 这首诗歌也忠实地将他的 个性反映了出来。描写的 虽然是爱情破裂以分手告 终,然全诗都带着一种孩子 气的天真的眼光在看待世 界,充满童话式的幻想。它 平缓的笔调冲淡了悲伤的 意味,它甚至是光明而积极 的,以纯真而诚挚的祝愿而 结尾。 诗歌的题目用了一个 双关: “不是再见”,而诗歌的 第一段将其真正的涵义揭示 了出来:“告别的结果,总是 再见”(如果到这里还不够清 楚的话,接下来“真的走了,不 是再见”直接点题,明白无误 地宣告了彻底的破裂)。第二 段平滑流畅并且巧妙地引入 了意象。首先是信—诗人 将和恋人的书信比喻成纸叠 的世界。毋需说,在那座花园 中都是两个人过往的美好回 忆。“现在,还是让火焰读完 吧”,诗人竟将烧掉信件这样 悲伤的事情,写出了“明亮”和 “温暖”的感觉。全诗悲伤流 露得最多的部分竟只是“我多 想你再看我一下。然而,没 有,烟在飘散”。 “你走吧”这样简单的 三个字里包含了无限复杂 的情绪。因为“爱还没有烧 完”,心里明是希望对方留 下来的,可碍于面子或是其 他,挽留的话说不出口;或 是由于现实的因素,知道两 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割舍不 断的情愫只会平白增添不 舍,于是一狠心让对方赶快 离开。 最后两段营造出了一 个宁静安详的氛围,甚至几 乎看不出这是一首关于恋人 分离的诗。然而,最后一段 不断使用重复,“静静地站 着,站着”, “你将在静默中得 到太阳。得到太阳,这就是 我的祝愿”,达到一种一咏三 叹的效果,迂回婉转,余音绕 梁,让人读罢不自觉陷入伤 感。也正是因为它的意境是 那样的温柔,用词是那样的 剔透,祝福是那样毫无保留, 才让人更加地感到心碎,不 由得自内心感慨:“唉,真是 个孩子……” 最后,希望天下所有的 告别都能再见。 (吴国雄/赏析) 像孩子那样真实而悲伤 枯(油画) 吴定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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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天柱》编委会: 顾问: 陆再义 吴绍东 陆显武 彭子培 副主任:黄欣 唐光宏 姜本银 杨祖恒 何善权 黄大为 编委: 龚文龙 曾宪华 杨绍磊 金可文 陈守桢 谌孙海 总编:唐光宏 副总编:金可文

副 刊

不是再见

■ 顾城

我们告别了两年告别的结果总是再见今夜,你真是要走了真的走了,不是再见

还需要什么?手凉凉的,没有手绢是信么?信?在那个纸叠的世界里有一座我们的花园

我们曾在花园里游玩在干净的台阶上画着图案我们和图案一起跳舞跳着,忘记了天是黑的巨大的火星还在缓慢旋转

现在,还是让火焰读完吧它明亮地微笑着多么温暖我多想你再看我一下然而,没有,烟在飘散

你走吧,爱还没有烧完路还可以看见走吧,越走越远当一切在虫鸣中消失你就会看见黎明的栅栏

请打开那栅栏的门扇静静地站着,站着像花朵那样安眠你将在静默中得到太阳得到太阳,这就是我的祝愿

■ 潘 银 梅

初冬,太阳斜照。窗前的枫树,赤红一片。蓦地,无来由的想起家乡来。说走就走,立即邀约几个同乡,驱车回乡。路上,天气晴朗,天空明亮,心情也难得的好。回乡路程短。谈笑间,车就到了村口。

下车,遇到了我本家年逾八旬的五奶,我迎上前去向她问好。五奶眯着眼睛,上下端详了我半天,才道:

“你是柳,还是梅?”我忙大声地应着:“五奶,我是梅。”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柳,我还以为你是梅呢。”真是有趣,我家有五朵金花,每个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相貌,但村寨里叔伯大妈们,叫我们时,总是柳、梅连叫了两三个人的名字才叫得对。

爬上两丘水田,就看见了七奶奶家的木楼。七奶奶正站在楼前的晒场上,用挡耙耙谷子,听见说笑声,抬头朝公路边张望,见是我们,大声打招呼:柳、梅,来了?快进屋。七奶奶有七十出头,身体硬朗,脸色红润,眼不花,耳不聋,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七奶奶家是一幢六扇五间的木楼,有长长的回廊,回廊外是一丘水田,水田里的几只肥鹅,听见人声,便高昂着头,“鹅鹅鹅”的起劲叫唤着,两只黄狗,也欢快地叫着,摇着尾巴跃过来,几只鸡,却不惊不慌,自顾自的在觅食。

正午的太阳,照得大地金晃晃的。七奶奶家楼旁的晾竿上,晒满了白花花的棉絮。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我的母亲,每到春秋冬,太阳开得明晃晃时,总要把家里的棉絮,一床床,一趟趟,搬到太阳底下曝

晒。晚上睡觉时,被太阳晒过的棉絮,蓬松,舒适,带着太阳暖暖的味道。

在五奶奶家吃过午饭,我们来到了村后的细界花园。细界花园,每到冬季,樟树苍翠,楠竹蓊郁,枫树染赤,芦花飞白,杏树金黄。眼睛所到之处,尽是一地厚厚的锦缎,鲜艳夺目,踏着松软,咯吱咯吱作响。

山岭上,油茶花开得正艳,玉蝴蝶般点缀着葱郁的油茶林,带来了美,也给萧凋的初冬带来了春的活力。油茶树上的油茶果,大多裂壳,露出乌黑发亮的油茶籽,一阵风吹过,啪嗒啪嗒落下,地上便铺了黑亮的一层。时下正是乡人捡油茶籽的旺季。油茶林里,不时传出应景兴唱的山歌,歌声并不那么动听,可充满了快乐。

紧挨着油茶林,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几坡几岭的人工栽培的勾藤林。勾藤已长出了牛角似的勾。这是一种名贵的中草药。记得小时候,到深山老林,钻刺蓬,破荆棘,寻找勾藤,手上脸上,被尖刺划出一绺绺的伤痕。把勾藤晒干,换成学杂费,便格外珍惜自己用血汗浸染过的学习的光阴。

在屋边的晒坝上,七八个嫂子,沐浴着冬日的暖阳,一边绣花钩鞋,一边等县里新闻部的杨记者。她们

是村寨里绣花钩鞋的能手,早上接到村主任的通知,说今天县里新闻部的杨记者,要来采访她们。她们面前的竹篮里,放着花钩鞋,那是她们亲手做的。做一双花钩鞋,要经过十多道工序,每道工序都要做得十分精细,每一个针脚,轻重适当,长短一致,这样才漂亮美观。看鞋如看人。家乡的人,可从一对花钩鞋上,端察出一个女人的性格来。

花钩鞋的底部,厚实暖和。小时候,每到冬来,我喜欢趿拉着母亲的花钩鞋,招摇地穿过一条碎石拼成的小街,到邻居家串门。小小的花钩鞋呀,成了那抹挥不去的记忆。

每到家乡,一定要去看看,承载了童年的快乐,青春年少的记忆,成就了梦想的摇篮,我的母校——新寨附中。新寨附中,在村寨的最东边,一条明澈的小河,从附中脚下淙淙流过。附中,三大幢两层楼的木房子,构成一个凹字形状,一条长长的迂回曲折的走廊,把三幢木房连成一个整体,沿着走廊,可从这幢楼走到那幢楼,毫不夸张地说,这校舍,是当时我见过的最为雄伟气派的木式教学楼。打铃用的铁钟,就悬吊在两幢教学楼衔接的廊檐下。当学校的钟声敲响,村寨周围的高山上,甚至距离村子四里路远的棉花村,都可以清晰听到。人们从钟声的急缓快慢的节

奏中,听出是上课还是下课或者放学了,以此来判断时间的早晚。

现在,村寨的孩子们,都去镇里读小学初中了,若大的校园,人去楼空,静穆寂廖,野草深深。我却久久不愿离去。我用目光,亲切地抚过每一棵小草,每一个教室,还有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那棵金黄的银杏。我人生中写下的第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第一次萌生走出村寨的梦想,懵懂的爱恋,理想的风帆,都从这里开始,叫我如何忘得了?

不觉间,夜幕徐徐垂下,村寨隐在黑暗中。黑暗中,隐隐约约的木楼,我却一眼能分辩出,哪是哪家的木楼。我们踏着夜色,来到了德作叔家里,看望叔妈。这是一幢传统的漂亮木楼。德作叔的儿子媳妇都在杭州打工,只有夫妻俩在家。我去的时候,夫妻俩正坐在火炉上,围着火塘烤火。柴火红红的火焰,映着他们红彤彤的脸膛。悬挂在炕上的红薯,也在火焰的跳跃中,忽明忽暗。

叔妈是绣花钩鞋的能手。这一次去看望她,一是想买一双花钩鞋收藏;二是想看看火塘,重温火塘温暖的记忆。自从父母随大哥进城定居,十年来,就再没在自家的火塘边烤过火。想火塘时,就去叔妈家,便总能从烟雾缭绕中,读出浓浓的乡情乡味来。

从叔妈家里走出时,夜已很深了。夜空里,牛粪散发出腐烂的草味,柴草飘荡着淡淡的清香,泥土散发出湿湿的腥气。这些气味,混在一起,醇酒似的,浓浓的,倒是好闻。我贪婪地大口呼吸,让记忆来贮存,用思念来咀嚼,直到海枯石烂。

回乡偶记

■ 田尚培一在我们中国的文字里,与子相

关的词语俯仰即是,比如男子、女子,金子、银子等等,仅是各种称谓就数不胜数;在诸子百家中,以子冠名者也非常之多,人们熟知的就有孔子、老子、庄子、孟子等诸多历史人物。而在我们的历法中,这个

“子”被赋予另一含意。我们的历法将昼夜分为十二个时辰,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个十二时辰十分深邃。吴承恩在《西游记》开篇里说:“盖闻天地之数,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正当子会,轻清上腾,有日,有月,有星,有辰,谓之四象。故曰天开于子。再五千四百岁,正当丑会,重浊下凝,有水,有火,有山,有石,有土……谓之五形。故曰地辟于丑。又经五千四百岁,丑会终而寅会之初,发生万物。”按吴大师的说法,是天开于“子”,没有这个

“子”,就没有后来的一切。历法又分天干地支,若将天干与地支搭配起来,又演化出轮回不尽的六十甲子。就是这个神奇的十二时辰,还把自己托身为十二生肖,这就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在这里,鼠被列在第一位。

其实在人类眼里,鼠不是好东西。它不仅在野外啃咬庄稼,还无孔不入地钻进人们的住处来,翻箱倒柜,咬衣窃食,叫你投鼠忌器。人类恨得用铁夹子夹它,用药毒它,养猫咬它,用尽了法子使尽了手段,可它依然无处不在,越来越多。这个并不招人喜欢的家伙,为什么会在我们的生肖里做了老大呢?

二话说当年轩辕黄帝要选十二动

物担任宫廷卫士,猫托老鼠报名,老鼠给忘了,结果猫没有选上,从此与鼠结冤。大象也来参赛,被老鼠钻进鼻子,给赶跑了。因为牛忠厚老实,其余动物原本推牛为首,鼠却窜到牛背上说,我在你之上,你怎么能算第一呢?猪跟着哼哼说,牛在鼠之下,顶多算老二。这本是个恶作剧,可大家跟着起哄,把牛叫作老二,鼠还真成了老大。牛恨猪跟着鼠瞎胡闹,坚持把猪排在最后,大家乐得赞成,于是猪排在了末尾。虎、龙、蛇、马、羊、猴、鸡也经过一番较量竞争,一一排定了位置,最后形成了十二生肖的顺序。

作为一种古老的民俗文化事象,有关十二生肖的起源,众说纷纭。有学者力图从阴阳学说的角度给出答案,说生肖与地支同源,分类于阴阳。如子虽属阳,上四刻乃昨夜之阴,下四刻则为今日之阳,鼠兼得阴阳,所以排在第一。又说,鼠前足四爪,象阴;后足五爪,象阳。鼠前足有四爪,为双数,属阴;后足五爪,为单数,属阳,阴阳兼之。生肖的前后左右足趾数一般是相同的,鼠独为前足四,后足五,奇偶同体,亦属阴阳兼之。于是这个阴阳兼之的鼠就排在了十二生肖的首位。

另有一种诠释是从地支和生肖的配属关系来加以论证的。鼠,时近夜半之际出来活动,在混沌中咬出缝隙,“鼠咬天开”,所以子属鼠。天开后接着要辟地,“地辟于丑”,牛为耕田之兽,乃辟地之物,故此以丑属牛。寅乃万物生发之时,有生必有死,置人于死地者莫过于猛虎,所以寅属虎。卯时为日出之象,太阳本应离卦,离卦象火,内中所含阴爻,为月亮之精玉兔,卯便属兔了。辰乃三月卦象,正值群龙行雨时节,辰自然就是龙了。已为四月卦象,此时莺飞草长,正是蛇空前活跃之时,因此已属蛇。午为下午之时,阳气达到极端,阴气正在萌生,马驰骋奔跑,腾空为阳,踏地为阴,马在阴阳之间跃进,所以成了午的属相。羊,午后吃草为最佳时辰,容易上膘,此时为未时,故未属羊。未之后申时,是日近西山猿猴鸣啼之时,故而猴为申。酉为月亮出现之时,月属水,应坎卦,而坎卦中间的阳爻代表太阳金乌之精,因此酉属鸡。夜幕降临,是为戌时,狗为守夜之畜,所以狗为戌。接着亥时到,天地又混沌一片。猪混混沌沌,正应此象,因此猪成了亥的属相。有人总结说,十二生肖体现了华夏先民的图

腾崇拜,是早期天文学的结晶。其实阴阳说远非如此简单。古

人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大自然的产物,都在五行中,这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这从阴阳学说中衍生出来的五行,其在声、色、味、情等方面都有具体的体现。例如古代根据五行把声律定为宫、商、角、徵、羽五种;又认为世间有五种最基本的颜色,于是又分出青、赤、黄、白、黑五色。

“行”为运动轮回之意,每天的朝夕和昼夜,一年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都是五行循环变化的表现。而且,五行不仅具有固定的顺序,还具有各自的属性。木具有生发、条直的特性;火具有发热、向上的特性;土具有生养、孕育的特性;金具有肃静、杀敛的特性;水具有清凉、向下的特性。它们相生相克,千变万化。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以此类推,循环不已。相克亦然,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循环过来,又是水克火,火克金……也是无穷无尽。五行的相生相克维系着整个世界的平衡,比如天地需要热能和光明,宇宙就推出日月星辰;万物需要水来滋养,大地就推出江河湖海;世间有食草动物,大地就衍生百草;但倘若不加以制衡,草食动物就会无限止发展,大地就难以养活它们,于是推出了专以草食动物为食的虎豹豺狼。阴阳五行就这样互相转化,生生不息。

按照这种理论,十二生肖也在五行之列,彼此相克相生。比如鼠,人类对它深恶痛绝,但它却是猫头鹰的一盘好菜。设若无鼠,专以老鼠为食的猫头鹰就活不下去。而设若没有猫头鹰之类的肉食鸟类,鼠就会泛滥成灾。这就是阴阳五行的相生相克。换言之,这是大自然的科学运作。倘若站在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看,鼠就更耐人寻味了。

三翻开千万年来的生物史,我们

发现,恐龙曾一度主宰世界,可它却在很早以前就灭绝了。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鼠,大不过一握,长不过五寸,却能在严酷的生存夹缝里以不可阻挡之势发展壮大。这就涉及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课题,这就是生物界的生存学。

世间生物,不知历经几世几劫的进化修炼,才各自修炼出独特的自我。那么,曾经主宰过世界的恐龙是怎样消失的呢?关于此,有两种说法。一个说法来自有关领域的研究,说是在距今很遥远的某一时刻,地球被一颗来自太空的行星撞了一下,于是整个地球燃烧起火,变成了一个大火炉;接着是几个世纪的凄风苦雨,洪水滔天;再接着是冰天雪地,进入冰川世纪。之前的环境被彻底破坏,地球上许多生物随同恐龙一同消失了。另一说法是,恐龙因个体庞大,对食物的需求量就相对的大,以致食物日渐短缺,最后不得不相互残杀为食;又因个体太大转动不便,反而成为小个子们的攻击对象,最终消失在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之下。这又使人联想到人类和老鼠。在很久以前一个很漫长的时期,一群猴子经过脱毛去尾的痛苦挣扎,终于以直立的方式走出森林,此后具有了思想,形成了语言,又改革了消化系统,把自己修炼成了一个杂食家。更奇异的是,这东西还具有了发明创造的功能,繁殖能力又强,于是很快发展壮大,以神奇的科技手垄断了世界。这时动物们发现,这群从猴子演变过来的高等动物叫人,这种高等动物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在人类的进攻面前,所有动物都一败涂地。比如那千万年来曾经生活在自然王国里的牛马羊鸡狗猪,都统统成了人类的俘虏。就连曾经不可一世的老虎狮子,也一败再败,被逼进了死角。可奇怪的是,从来都不曾抖过威风的鼠们,却与人类不离不弃、共生共荣。仔细想想,这鼠何等了得,它也把自己修炼成了杂食家,什么都吃,永远不愁会被饿死;还把个体修炼得小巧玲珑,能屈能伸,无孔不入,永远不愁找不到栖息地;因为个体小,对食物的需求量不多,所需要的生存空间不大,无所谓生存危机;那繁殖能力比人还强,一年生几窝,一窝一大群,永远不愁会被人类赶尽杀绝。难怪古人说它?“鼠咬天开,

“兼得阴阳”,尊它为十二生肖之首。

天开于子:鼠的生存之道

■ 吴娟

我出生在清水江边的一座两层的木屋里,与小镇隔着一条河。木房伫立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屋后隔着几棵树就是清水江,在家能看到水面上往来的船只。一开窗江风就吹了进来,使人感到清爽惬意。大门口对着一条大马路,对面便是碧绿的山林,从家出来横穿马路便有一条可供三人并行的山路。家门前的水泥地总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每天都有诸多汽车在马路上来来往往。

上学时,我沿着马路向前走,穿过一排房子便可以看见一座大桥。越过这座横跨清水江的大桥,就到了镇上。镇上的建筑也不太现代化,大多还是木屋,最具现代气息的建筑也只有学校的那几幢粉白色的教学楼。小镇不算大,但来往的人很多,做生意的人也多,并不显得荒凉幽静。最热闹的要属每五天一次的赶集,各种各样的人来到小镇上,有从乡下赶来卖鸡蛋的婆婆,有担着自家种的蔬菜来卖的农妇等等。人们从家里带东西来贩卖,之后又用卖得的钱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类似于古时候的以物换物。

木屋右边是一家特色饭店,菜谱上有清水江里的各种鱼类,招牌菜是酸汤鱼。开饭馆的是我三妈,她做菜真是一绝。每次放学快到家时,只要闻到风里有鱼汤的

香味,定是三妈在给客人煮鱼准没错。逢年过节或有喜事,三妈会做一锅拿手的酸汤鱼宴请亲朋好友,这时我便能一饱口福。那酸汤鱼的滋味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酸爽、香辣中还带着鱼的鲜美,用筷子挑开鱼身上薄薄的一层皮,鱼肉嫩白而有嚼劲,看似不入味却回味无穷。

饭馆临着河,屋子下面便是清水江,屋后一排树,将河水与屋子隔开,透过窗能看见风拂过江面泛起波澜,有种慢生活的意境美。所以一切都急不得,鱼得慢慢煮。客人也不急,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景色。吃鱼也不急,喜欢吃鱼的都知道,鱼小味道好,巴掌大的鱼刺不少,但刺多可以慢慢吃,开着的小火直到客人吃完饭才关,酸汤鱼的美味便在人心里扎根。

小镇很老,但夜晚从家隔江望去,也能见到许多灯光倒映在江面,衬得河水越发静谧,虽不及城市的繁华喧嚣,但也安逸悠长。后来,人们搬离这个古旧的小镇,将它遗留在岁月的长河中。小镇退出了现代的舞台,依旧波澜不惊地,伫立在清水江底。

我 出 生 的小镇,如今沉没河底,却时常出现 在 我 梦 里 。(作者系天柱民中学生)

我出生的小镇

田尚培[十二生肖系列]连载

顾城是那样单纯,那样心质澄澈,就像一个孩子。这首诗歌也忠实地将他的个性反映了出来。描写的虽然是爱情破裂以分手告终,然全诗都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天真的眼光在看待世界,充满童话式的幻想。它平缓的笔调冲淡了悲伤的意味,它甚至是光明而积极的,以纯真而诚挚的祝愿而结尾。

诗歌的题目用了一个双关:“不是再见”,而诗歌的第一段将其真正的涵义揭示了出来:“告别的结果,总是再见”(如果到这里还不够清楚的话,接下来“真的走了,不是再见”直接点题,明白无误地宣告了彻底的破裂)。第二段平滑流畅并且巧妙地引入了意象。首先是信——诗人将和恋人的书信比喻成纸叠的世界。毋需说,在那座花园中都是两个人过往的美好回忆。“现在,还是让火焰读完吧”,诗人竟将烧掉信件这样悲伤的事情,写出了“明亮”和

“温暖”的感觉。全诗悲伤流露得最多的部分竟只是“我多想你再看我一下。然而,没

有,烟在飘散”。“你走吧”这样简单的

三个字里包含了无限复杂的情绪。因为“爱还没有烧完”,心里明是希望对方留下来的,可碍于面子或是其他,挽留的话说不出口;或是由于现实的因素,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割舍不断的情愫只会平白增添不舍,于是一狠心让对方赶快离开。

最后两段营造出了一个宁静安详的氛围,甚至几乎看不出这是一首关于恋人分离的诗。然而,最后一段不断使用重复,“静静地站着,站着”,“你将在静默中得到太阳。得到太阳,这就是我的祝愿”,达到一种一咏三叹的效果,迂回婉转,余音绕梁,让人读罢不自觉陷入伤感。也正是因为它的意境是那样的温柔,用词是那样的剔透,祝福是那样毫无保留,才让人更加地感到心碎,不由得自内心感慨:“唉,真是个孩子……”

最后,希望天下所有的告别都能再见。

(吴国雄/赏析)

像孩子那样真实而悲伤

枯(油画) 吴定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