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理教師之教育工作坊

107-05-24陳麗琴

1.倫理的原則2.常見的醫療倫理議題決策模式3.Jonsen模式的介紹4.運用Jonsen模式介紹實例5.運用Jonsen模式時醫療人員的角色

臨床決策倫理與困境--以末期病人為例

科學問題 照護問題

體制問題

法律問題

溝通問題

倫理問題

醫療品質問題 臨床問題

癌末病人臨床決策的倫理需求

癌末病人日益增多---各國皆是癌末病人仍承受身、心、靈煎熬疼痛、各類症狀、情緒失調、畏懼死亡

癌末病人失去良好醫病關係醫療放棄、求救無門、自主性喪失

癌末病人無法得到良好社區照顧家庭失調、無法居家療護、醫院死亡

案例

1. 80歲的王老先生最近兩週來食慾不振，體重快速減輕，某日忽然昏倒被送到醫院的急診室，胃鏡檢查發現是末期的胃癌。家屬要求你不要告知病情，你會怎麼做？2. 75歲的楊婆婆患有末期乳癌，本是虔誠的教徒，後來覺得上帝沒有來救她，向人透露出院後就要自殺，某日突然情緒激動一定要出院，家屬也同意出院，你會怎麼做？

案例

3. 32歲的馬先生是家中的獨子，去年剛結婚不久，太太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他最近剛被診斷為肝癌末期，腫瘤科醫師宣布藥物罔效，家屬希望在安寧病房中灌食不知名的草藥方，你會怎麼做？

醫療決策的模式

傳統的父權式的決策:由醫師以專業素養替病人決定。

病患自主式的決策:醫師完全依病患自主意願提供醫療。

中間模式:兼具以上兩者。

緩和醫療的倫理決策(I) 緩和醫療的專業團隊工作中，因為病人存活期有限，常面臨許多倫理決策的壓力。

當面對複雜的倫理議題和衝突時，在處於壓力和矛盾的心情下，不可能憑直覺或經驗就得到解決，須團隊深思熟慮做出負責任的決定。

做倫理兩難情境往往涉及個人價值觀和信念。 倫理問題的處理，並沒有一定的答案與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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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和醫療的倫理決策(II)

• 必須確認病人有能力來做決策。• 若病人沒有得知實情，或是意識不清楚，對於其本人的醫療自主權的決策，就應該與家屬多方面的會談，才考量後續的具體臨床作為。

• 醫療團隊應該冷靜且更多的包容，從不同的層面來看待病人和家屬反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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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決策的優先順序

• 病患本人的自主意願。• 病患意識清楚時之預立指示。• 病患家屬。(依民法規定之順序)• 醫療系統或社政系統之代理人?

當醫師，病患和家屬對於醫療決策的意見不同時

• 確認病患對病情的了解程度與意願。• 召開家屬會議了解共同的決策模式，研商可能的最佳抉擇。

• 若仍有疑義，可諮詢醫院倫理委員會或法律專家尋求解決，並當成日後處理的案例範本。

醫學倫理之原則

• 自主原則• 不傷害原則• 行善原則• 公平或正義原則• 知情同意原則

自主原則 強調的是「病人的自主」，即是「醫護人員在提供病人醫療活動之前，先向病人說明醫療照護活動的目的、好處及可能的結果，然後徵求病人的意見，由病人自己作主」。

行動主體須具備穩定和正確的思考能力，自由意願的能力與權利，和自由行動能力與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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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社會上對自主權的行使

有下列標準：• 不能因此而傷害他人。• 因著當事人本身或社會之間的利害關係，自主權暫被抑制。

• 自主權可因大眾的利益受抑制。

行善原則

醫護人員對病人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履行仁慈，善良或有利的德行。

強調要做對病人有利或有益的事，或積極地為病人謀福利，乃醫護人員根本的美德。

希波克拉底在其從醫誓言中告誡醫者要「做對病人有益，或至少不做對病人有害的事。

南丁格爾在其誓詞亦強調「務謀病者之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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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可停止行善?

當治療徒勞無益，且帶給病人的負擔遠多於可獲得的益處時，醫護人員可否停止給予治療?

「停止治療」不代表「停止行善」，即使面對臨終病人，每一階段都有其不同的行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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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或正義原則

最簡單的說法，乃「行當為之事」。 在醫療照護上：基於正義與公道，以公平和合理的處事態度來對待病人與有關的第三者。

「公平」在醫事上往往涉及醫療資源（尤其是稀有的醫療資源）的分配問題意謂著：給予病人或他人應得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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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同意原則

於健康照護中，基於對病人自主權的尊重與增進，在病人或其法定代理人獲得醫療人員所提供的足夠訊息，並對其有充分的瞭解後，自願同意或應允。

「知情同意」的行使主要在於重大的醫療措施進行前，提供相關資訊，使病人或其法定代理人有完全認知，經由其自願同意方得以進行。

在語言的運用上，應盡量給予讓人容易瞭解的通用語，避免太多艱澀的醫學專有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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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同意權之行使

我國法律規定：行使同意權時，病人必須具有法律上的行為能力和責任能力。

行為能力： 民法第十三條對行為能力的規定：年滿二十歲以上的成年人和已結婚的未成年人，其意識和精神狀態正常者，均屬有行為能力者; 七歲以上的未成年人為限制行為能力者; 未滿七歲的未成年或民法第十四條規定的心神喪失的禁治產人，屬無行為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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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能力 辨別是非善惡能力，或行為人擔負刑事責任的能力。

一個人的責任能力以其精神狀態的成熟度和健全與否為依據。

刑法對責任能力的規定：年滿十八歲以上至八十歲以下者屬有責任能力; 十四歲以上至十八歲者，及精神耗弱的人屬限制責任能力者;未滿十四歲與心神喪失者屬無責任能力者。

法定代理人的優先順序：配偶，法定代理人，監護人，或法定撫養義務範圍內的近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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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信原則 「專業」乃提供令人信任的良好服務。 「誠信」所涉及的是「保守醫療秘密」與「說實話」。

醫療秘密主要指「病人的診療記錄」。 「希波克拉底誓言」：「在行醫時所見所聞或關於他人生活上的隱私，我必對這不可洩漏的秘密守口如瓶」。

醫護相關的宣言或倫理規範內，對保守醫療秘密都有明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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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

在醫護上的意義是：醫護人員，特別是負責診療的主治醫師，主動地或被動地將病人實際的病情，包括診斷與預後的可能性，從實告訴病人和其家屬。

何謂「善意的謊言」?會帶來不良的後果嗎? 說實話乃絕對的義務，理由有二：

1 對病人自主權的尊重。2 先明白病情或身體狀況，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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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理困境的產生

專業的職責與個人的價值觀衝突。 所採取的醫療措施各有利弊存在。 所執行的醫療措施都不太理想。 專業倫理與專業角色要求有衝突。 當病人要求接受某一醫療措施，但無明確規定依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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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疑惑 1/5

• 臨床– 如何開始推動？– 如何實際運用？– 使用時機？– 如何協助單位成員面對議題？– 護理人員如何介入病人決策？– 深入討論病人想法需要多少時間？– 如何協助決策而不耽誤？– 如何與無法決策的病人或家屬進行會談？

您的疑惑 2/5

• 團隊–團隊共識仍有成長空間–是否以團隊方式討論與處理？法律保障？–台灣醫療現況無法改變，臨床上如何讓團隊參與及重視，且可持續推行？

• 法律–如何尊重病人選擇/自主權？–倫理與法律衝突時，怎麼辦？

您的疑惑 3/5

• 病人– 如何知道病人的決定？– 如何提問？– 病人一直要解答，如何回答？– 如何給予好的、正確的支持？

• 決策不一致/意見紛歧– 自己與病人：難以支持病人的決定？– 病人與家屬

• 如何尊重病人決定，而不違反家屬期待？• 家屬拒絕好的決策，如何處理？

– 決策者太多，如何解決？

您的疑惑 4/5

• 沒有標準答案– 真的可以找到最好的答案？– 難以下決定– 真的很容易後悔– 反悔？– 會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沒有對錯，如何作對的選擇？

• 結局– 沒有答案，真的可以解決問題？– 如何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效果如何？– 如何評值？

您的疑惑 5/5

• 醫療團隊成員–如何調整/調適自己的心態，不違背本心？

溝通策略Communication Strategies(Hsieh, Shannon, & Curtis, 2006)

• 病人/家屬已有決定。醫護人員支持至上，

決策為主策略 decision-centered strategies

• 病人/家屬尚無決定。醫護人員協助釐清，以利病人/家屬

訊息尋求策略 information-seeking strategies

治療的目標 1/3

1. Cure of disease治癒疾病

2. Maintenance or improvement of quality of life through relief of symptoms, pain and suffering經由解除症狀、疼痛、或受苦維持或改善生活品質

3. Promotion of health and prevention of disease健康促進及疾病預防

治療的目標 2/3

4. Prevention of untimely death 預防非預期的死亡

5. Improvement of functional status or maintenance of compromised status 改善功能狀態或維持折衷的狀態

6. Education and counseling of patients regarding their condition and prognosis 根據病患之狀況及預後提供教育與建議

7. Avoidance of harm to the patient in the course of care 避免治療過程中造成之傷害

8. Providing relief and support near time of death提供瀕死前的緩和支持照護

– 台中榮民總醫院

治療的目標 3/3

建議使用Jonsen’s model步驟

確定臨床案例

分工準備

案例討論

溝通支持

追蹤檢討34

Jonsen’s 4-Box method -Jonsen 、Siegler和Winslade (2010)所著

Jonsen’s model每個病人都適用？有順序？可以充分收集分析，讓病人瞭解嗎？

此決策模式是以行善、不傷害、尊重自主與公義為基礎，延伸出醫療決策之四主題：醫療因素考量、病人意向考量、生命品質考量、其他情境考量等四象限進行討論，如表。

臨床倫理四象限分析說明醫療適應性：行善與不傷害原則 病人意向：尊重與自主原則

1. 病人的醫療問題是什麼？問題是急性？慢性? 危急? 可逆?緊急? 或末期？

2. 治療的目標為何？3. 在什麼情況下治療並無適應性？4. 各種不同治療的選擇，治療成功的機會如何？5. 總而言之，病人能否受惠於醫療或護理照護，如何

避免傷害？

1. 病人是否已被告知接受治療的好處與風險？並在理解的情況下，同意接受治療？

2. 病人的心智狀態及法律上是否具備行為能力？是否有證據顯示病人已經失能？

3. 如有行為能力，對治療偏好的表達為何？4. 若已經失能，病人之前是否曾表達過其意願？5. 誰是最適當的代理人，可為失能病人作決定? 6. 病人是否不願意或無法配合治療？原因為何？

生活品質：利益行善、不傷害與自主原則 情境特徵：守信與公正原則

1. 接受治療與否，病人能回到正常生活的願景如何？即使治療成功，病人可能會面臨何種身心及社會功能障礙？

2. 基於什麼理由，可以評斷，某些生活品質對無法表達意見的病人是不符合其心願?

3. 提供照顧者對病人生活品質的評估是否因成見而有偏頗？

4. 提升或改善病患生活品質會引發那些倫理議題?5. 以病人目前或未來的狀況判斷，是否不應期待要延

續生命？

6. 放棄延命治療的計畫及理由為何?7. 自殺的法律與倫理立場?

1. 是否有來自專業、專業間及商業上的利益，在臨床治療病人上造成利益衝突?

2. 是否有臨床人員與病人以外的一方(如家屬)，關注治療決定？

3. 對病人的守密是否因法定或第三者的利益會有所限制？

4. 是否有經濟因素造成臨床決策上利益衝突? 5. 有無健康資源分配不足影響臨床決定? 6. 是否有宗教的問題影響臨床決定? 7. 影響臨床決定的法律問題為何? 8. 是否有臨床研究與教育的考慮會影響臨床決定? 9. 是否有公共衛生與公共安全會影響臨床決定?10. 是否有組織與機構(醫院)之利益衝突會影響臨床決定與

病人福祉?

Ref.:臨床倫理學，臨床醫學倫理決策的實務指引A. Jonsen, M. Siegler, W. Winslade. 原著 辛幸珍、許正園、陳汝吟、陳彥元、蔡篤堅譯 (合記出版社)

客製化表單

• 臨床倫理討論工具1. 倫理個案討論記錄表

• 台北市立萬芳醫院2. 臨床倫理四象限分析

• 台中榮民總醫院

本醫院客製化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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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 病人/家屬

–決策獲得支持• 護理/醫事人員

–道德困擾減少–職業疲勞降低–留任意願提升

• 專業團隊–提升護理專業/PT、OT、藥師、放射師…能見度

客製化表單

• 臨床倫理討論工具1. 倫理個案討論記錄表

• 台北市立萬芳醫院2. 臨床倫理四象限分析

• 台中榮民總醫院

本醫院客製化表單？

本院規劃＆模式

• 推動臨床倫理規劃–案例討論–競賽

• 案例• 故事

• 期程–例行性–每2個月一個單位

當原則彼此間衝突時，如何權衡輕重

• 首重自主原則，尊重病人為一個完整個人的尊嚴與自主性。

• 其次是不傷害原則，避免或盡量減少病人的傷害，使其不受不必要的威脅。

• 再者是行善原則，主動積極謀取病人的最大利益。

• 最後要考量公平正義原則，合理分配醫療資源，發揮醫療守門員的職責。

團隊決策以解決倫理兩難的困境

• 團隊的醫療模式，對於倫理兩難的困境，更需團隊專業決策。

• 因為病人面臨的是身體、心理、社會文化和靈性的全面性衝擊，倫理考量的面向需要團隊周全性討論以求解決之道。

• 沒有標準答案，更沒有墨守成規。• 醫師應為此醫療團隊的協商與領導者。

結論

• 倫理觀是內在的規範，法律是外在的制約。• 藉由倫理觀來反省和修正自己的觀念和行為。• 以醫學倫理當做醫療團隊處理臨床上兩難情境的尺度，充實照顧病人的道德勇氣。

• 以醫學倫理為與病人、家屬溝通臨床決策的橋樑。• 心存善念，以病人的最大利益著想，盡量避免傷害病人，以期保有病人尊嚴和生活品質。

• 考量家屬的要求，預為日後哀傷輔導的準備。

敬請指教

案例介紹

• 王琪、宋逢欣、顧乃平、陳金彌‧（2012）‧畸胎兒生存權的倫理決策‧榮總護理，29（4），358-364。

• 柯薰貴‧（2008）‧自倫理的角度談糖尿病足截肢的適當性‧應用倫理研究通訊，45，92-101。

• 林沄萱‧（2014）‧植物人倫理議題探討‧經國學報，31，13-24。

• 醫學倫理案例精選。

畸胎兒案例 1/2

• 張氏夫妻旅居美國多年並育有一子，此次懷孕三個月時發現雙胞胎為胸腹連體嬰，美國醫師確診胎兒共用心臟、肝臟，且其存活率低，未來進行分割手術危險性大、費用高，建議張氏夫妻進行人工流產。

• 張氏夫妻為虔誠基督教徒不願墮胎，故在親友建議下返回台灣至 A 院產檢。A 院醫師告知應考慮胎兒的生活品質因而建議引產，這建議與張氏夫妻意見相左，他們因此轉至 B 院產檢。

畸胎兒案例 2/2• B 院曾進行國內連體嬰分割手術，該院醫師表示，分割機率低且危險性高，即使分割成功，可能僅有一人存活，希望在孩子去世後，大體可提供該院教學用。張氏夫妻覺得該院把胎兒們當實驗品，故轉至 C 院產檢。

• C 院醫師確定胎兒為胸腹連體嬰，雖建議應結束孕期，但也會依張氏夫妻意願協助產下孩子。此時，身為其全責護理人員的我們，面對張氏夫妻的決定，何種倫理決策方案較適當？

畸胎兒案例的治療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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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繼續懷孕

醫護人員

•終止懷孕

( 一 )醫療狀況 1/2

• 以醫療狀況而言，此次為張太太第二次懷孕經驗，雖為胸腹連體嬰，但各項產檢結果都正常，不過待產期間仍需監測其與胎兒的生命徵象。以連體嬰的醫療狀況而言，連體嬰活產機率約為 35%，依其相連部位及臟器共用不同而增加分割的難度，若合併心肝共用，分割難度及死亡率高，目前各國對此類連體嬰多建議終止妊娠(Osmană gaŏglu et al., 2010；Shepherd & Smith, 2011；Spencer, 2000)。

( 一 )醫療狀況 2/2• 目前國內並無此類連體嬰成功分割案例，其餘案例也都需至 1 到 3 歲時才進行分割。國外雖已有分割單一心肝共用連體嬰成功存活的案例 (Shepherd & Smith, 2011)，但因手術不一定成功，有時可能需犧牲一個孩子來挽救另一個孩子 ( 孫，2001)，因此，張氏夫妻需面臨犧牲一個孩子或是同時失去兩個孩子的困境。

( 二 ) 病人喜好 1/2• 以父母喜好而言，張太太心智正常，張先生為教會牧師，身為基督代言人並承受牧師的角色期望等因素，或許社會大眾給予的無形壓力也迫使張氏夫妻作出不終止妊娠的決定。優生保健法第九條第四點規定，懷孕婦女經診斷或證明有醫學上理由，足以認定胎兒有畸型發育之虞者，可以進行人工流產( 全國法規資料庫，2009 年 7 月8 日 )。但父母若不願意進行人工流產，依法可行使孕婦的自主權。

( 二 ) 病人喜好 2/2

• 然而從胎兒的觀點而言，依據優生保健法訂定 24 週以前是合法的人工流產時機，是否表示胎兒於 24 週以前就不具有生存權？或胎兒就是個無法為自己生存權利發聲的個體？在此案例中，張氏夫妻是連體嬰的法定代理人，但面對分割時可能要犧牲一個孩子挽救另一孩子的困境時，張氏夫妻有權決定哪個孩子可以存活嗎？

( 三 ) 生活品質• 胎兒娩出後可能因進行分割手術回歸正常生活，但因為心肝系統共用，其中一個胎兒可能被犧牲，或兩個胎兒都不幸去世。若手術成功，倖存的胎兒需要面臨傷口疼痛、漫長治療過程以及未來生活適應等問題。以家庭整體的生活品質而言，目前張氏夫妻已育有一子，連體嬰出生後不僅增加家庭經濟負擔，也可能使張氏夫妻對既有的健康孩子疏於照顧、降低原有的資源與關愛，也可能因照顧辛勞而破壞家庭運作的秩序以及家人原有的和諧關係。

( 四 ) 情境脈絡 1/3• 在法律方面，依據優生保健法第九、十一條，醫師如發現有胎兒不正常者，或經認定胎兒有畸型發育之虞者應勸其執行人工流產，或依其意願執行人工流產 ( 陶、王、劉、葛，2011)。但張氏夫妻雙方因宗教信仰而沒有人工流產的意願。張氏夫妻考量在美國進行連體嬰分割手術需要昂貴的醫藥費，因此選擇回台灣生產。美國的醫療團隊與台灣的 A 院醫師依法善盡告知的義務，建議張太太進行人工流產，不過，此有違張氏夫妻的宗教信念

( 四 ) 情境脈絡 2/3• 另一方面，B 院未勸說張氏夫妻進行人工流產，反而承諾會盡力照顧胎兒，並會協助進行分割手術，甚至希望未來能將胎兒大體捐作教學與研究使用。顯然 B 院醫師以醫學教育及研究為優先考量，並未將連體嬰之最大利益置於首選。反觀 C 院醫師的作法，其完全尊重張氏夫妻的自主權，也間接保障胎兒的生存權。在家庭經濟及醫療資源分配方面，因美國進行分割手術昂貴，故張太太返回台灣就醫。

( 四 ) 情境脈絡 3/3• 依全民健保對旅居國外者的保障，返國住滿四個月並繳交健保費者即可恢復健保身份，讓張家在經濟方面較無後顧之憂。然張氏夫妻一直沒有居住在台灣，亦無對台灣經濟有所貢獻，此舉對於台灣民眾的醫療資源分配是否公平仍有待斟酌。此外，對於初期就發現胎兒為連體嬰，且醫療團隊也認定分割手術不一定會成功，則其出生後的醫療花費是否造成醫療資源的浪費？

三、可能的倫理決策方案• 經由四盒倫理決策模式

–瞭解上述案例父母與胎兒的立場與權利–根據台灣優生保健法的規定–張氏夫妻與胎兒的照護需求

• 擬定兩項符合倫理原則的決策方案

1.繼續懷孕2.終止懷孕

( 一 ) 方案一 1/3

• 繼續懷孕尊重張太太及其先生的意願，提供其所需的生產前、後之母嬰護理，建議家庭成員善用家庭內外在資源，以備承受未來照顧連體嬰的辛勞，例如：藉由宗教信仰使心靈平安、接受教友們的社會支持，並視其需要轉介使用社會福利資源。此外，為使此方案能符合四大倫理原則，以下依序提出具體建議，供醫護同仁參考。

( 一 ) 方案一 2/31. 符合不傷害原則產下孩子使父母成為真正的父母及遵守教義的基督徒，能使其心靈平靜。依據產檢結果顯示：生產雖不會威脅母子健康，但仍須密切監測母親與胎兒的生命徵象，避免母親與胎兒遭受無謂的苦痛。

2. 符合尊重自主原則在護理評估後，瞭解父母的信仰及胎兒對其家庭的意義，尊重父母意願生下連體嬰，但同時提醒父母：胎兒的生存權是由母親的自主權所決定

( 一 ) 方案一 3/33. 符合行善原則「繼續懷孕」不剝奪無法為自身代言之胎兒生存權與生命權，而且父母身心成熟、擁有宗教的靈性支持與教友的社會支持，較能承受照顧連體嬰的身心辛勞。

4. 符合公平正義原則連體嬰誕生後雖可能對家庭經濟，及社會醫療與特殊教養造成衝擊，但這是保障胎兒的生命權及對於不完美者的包容，能使社會大眾更尊重生命的獨特性。

( 二 ) 方案二 1/3• 終止懷孕終止懷孕雖有違張氏夫妻的價值觀，但在尊重其自主權與秉持不傷害的原則之下，請已接受分割的連體嬰個案分享其治療經驗及對家庭的影響，並帶領張氏夫妻思考與討論：連體嬰若能表達自主權利，他們會願意接受一段不是自己決定的人生嗎？此外，終止懷孕可及早免除未來的療癒痛苦，亦可降低後續醫療造成的家庭功能危機，可符合不傷害連體嬰的原則。

( 二 ) 方案二 2/31. 符合不傷害原則使父母瞭解連體嬰的後續治療對孩子的威脅；由於父母並非孩子本人，故應考量孩子的立場，提早決定不傷害孩子，以免未來與孩子共同承受痛苦。

2. 符合尊重自主原則連體嬰雖未出生但已具有「人」的權利，因此其自主權應被尊重，從連體嬰的觀點試想：出生後就要承受長期治療的不適，而且治療結果可能使生命遭受威脅，所以「終止懷孕」較可使其免受折磨。

( 二 ) 方案二 3/33. 符合行善原則若不生下連體嬰，此家庭就不會面臨疾病與治療所導致的危機，父母可能再產下健康孩子，或是專心教養既有的健康孩子，這些皆有助於提升家人的生活品質。

4. 符合公平正義原則連體嬰所需的龐大醫療費用與存活率極低的治療效益，可能使有限的醫療資源無法公平分配，甚至增加社會成本，更讓父母心力交瘁而影響家庭功能的正常運作。

討論後的結論

• 我們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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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問題• 全責護理師提醒張氏夫妻仔細思考

–連體嬰是否分割成功？–連體嬰對家庭的衝擊為何？–連體嬰誕生是否讓張氏夫妻疏忽家中健康孩子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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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局• 張太太最後在懷孕第 27 週時因破水，緊急剖腹生下這對連體嬰。

• 由於胸腹連體嬰的分割困難，加上其中 B 寶寶在出生當天即發現腦幹出血，在醫護人員努力搶救下仍無法挽回這對寶貝的生命，他們在出生後一個月相繼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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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四盒模式」歷程 1/2

• 查閱與胎兒生存權有關的國內外文獻• 以「四盒模式」分析胎兒與母親的權利與需求–釐清張氏夫妻及連體嬰目前現況及未來發展–提出「繼續懷孕」或「終止懷孕」的倫理決策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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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四盒模式」歷程 2/2

• 尊重張氏夫妻「繼續懷孕」的自主權與決定–提供其所需的個別化護理措施

• 密切監測母嬰的生命徵象• 提供張氏夫妻所需的產前與產後的護理指

–滿足其身、心、靈的需求–迎接連體嬰誕生–讓張氏夫妻無愧於「繼續懷孕」的抉擇，掌握永恆的親情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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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報告• 匿名方式簡短回答兩個題目

1.你從今天課堂上所學到的重點是什麼？

2.你內心最大的疑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