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25日 星期三 责任编辑:殷健灵 编辑邮 …走路的云 十日谈...
Transcript of 2018年4月25日 星期三 责任编辑:殷健灵 编辑邮 …走路的云 十日谈...
走路的云
十日谈“学会”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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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8年4月25日 星期三 责任编辑:殷健灵 编辑邮箱:[email protected]
公德与私德张 炜
! ! ! !说到李白和杜甫等历史人物的言行,对其评议,有人认为也有个“公德”和“私德”的问题。这就使问题稍稍复杂了一些。怎样区别二者并做统一观,大概在许多历史人物身上都是个难题。评说一些特别的人与事,不光是中华文化有着“巨大的包容力”,外国也同样如此。“公德”与“私德”之不兼容,我们还可以举出一些更显著的例子,如明末清初的钱谦益,从文字记录上看也是一个很有才华但操守大有问题的人。钱谦益很了不起,在诸如文学批评、诗歌创作等很多方面都做出了很大贡献,是一个难以忽略的文化人物。国外的毕
加索、海明威等人,都有好多事情可以谈,既有足以夸耀之处又有被人诟病之处。特别是雨果,莫洛亚写的《雨果传》是多么迷人的一本书,其中就写了雨果很多“私德”方面的问题,同时也能从大处着眼,给予足够的谅解。一个大天才,他做过
的所有事情都在一个世界和系统里面。如果对其进行“解码”,我们也许会发现,任何一个生命体或其他物质实体,就像网络中的虚拟物象,全是由简单的几个数码组成的,这些
数码在排列中只要错乱一个,全部就乱套了,这个“物象”也就没有了。那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
以我们对一个人物不可能只取其好,不取其坏,只取个人所喜欢的那一部分,舍掉个人不喜欢的部分。他的一切行迹似乎都是由一个整体生命所规定的,他必要沿着这个规定越走越远,不可以挽留,也不可以劝勉,不可以吸引也不可以改变。阅读这些人物的传记,我们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像李白与杜甫这两个人,就向着自己命运的轨迹一路走去了,谁也无法改变他们一丝一毫。但我们以一个局外人
的身份,如何来看待他们的世界,评价这两个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全过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们在评判这些生命的时候,要有自己的理性、穿透力和觉悟力,以及我们对于道德层面和艺术复杂性之间纠缠难分的诸多关系的再认识,用我们的谅解和包容,更有期望的生命高度与之对接和对撞。拥有这种能力并且能够这样去做,对我们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艺术世界也是至关重要的。
这可能只是一个幻想,一个奢望。实际上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少,即便有也可能不被大众所理解。他们对那些杰出的生命看起来是苛刻的,实际上是平等的和理性的,是一种认识的深度。有人会疑问:后来者对那些天才人物怎么如此挑剔?其实更多的还是爱与理解,是远与近的交替打量,是两难的痛苦,是在这种观照下产生的自我愧疚,是感受人类共同的伤痛。在历史上的一些天才人物那里,优点和缺点会一起被放大。挑剔和否定是容易的,肯定也是容易的,但这种否定和肯定应该放在一个更大的生命框架中才好,应该有永恒性的观照,有这样的高度和判断力。这就必须摆脱小市民化的、庸俗用世的视角。从这个角度讲,我们
对李白和杜甫,还有雨果、歌德、托尔斯泰等百科全书式的文化人物,对他们的接近和诠释正未有穷
期。他们也许会伴随我们人类的历史一直走下去,难以消失,后人对他们的再认识也绝不会中断。已有的结论将被重新打量,还有一些结论将被深化或改写。
但说到最终,“公德”和“私德”这种划分方法是很有问题的,这或许会将
“道德”变成一个伪命题,将思维导入误区。“德”只有一种,不分“公”“私”地完整寄存于活生
生的生命当中,不可能被劈成两半。一个人如果将自己划出“公德”和“私德”去分别对待,那只能造就出一个伪君子。作为公众,对他人这样区别评判也不尽合理,因为所谓“公德”毫无疑问是在大众监督范畴之内的,而所谓“私德”即一个人和与生俱来的良知或道德律之间的关系。《圣经》中讲到有人抓
来一个淫妇到耶稣面前,要众人拿石头打她,以此来试探耶稣的态度,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拿石头打她。”结果没人敢抓起石头。这里并不是说违背了诫律可以不受惩罚,而是说解决罪恶的方式不是让一群有罪的人去审判另一些有罪的人。人人有罪,怎么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审判他人?我们常说的“良心的谴责”,其实就包含在这个意思里面。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
夫斯基等人的伟大,不在于他们行为上的所谓“公德”或“私德”如何,而在于他们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罪恶感和忏悔心,在于他们终生都在寻求真正的救赎之路———无限地朝向那个绝对真理的靶心校正自己的生命偏差,救赎自己的灵魂———这才是真正的道德。
答友人邀观钱塘潮!五首"
高 昌
! ! ! ! !老友具醇醪!
钱塘秋正高"
笺如潮有信!
邀掣海天涛"
天开壮图涌!
江放好歌多"
君住海门侧!
豪倾万里波"
短信叮铃响!
君诗到北京"
满屏英气溢!
中有大潮声"
屡爽观潮约!
奈何如许忙"
与君同皎洁!
明月寄钱塘"
江畔往来游!
但看风景美"
我知多少情!
写在大潮里"
悲欢岁月话鸡蛋
#新加坡$尤
今
! ! ! !一说起鸡蛋,母亲便七情上脸。多年以来,有一段记忆,像一块霜,冷冷地凝在她心上。
日据时期,物资极端匮乏,有一回,外祖母透过多重关系,购得五斤白米、十只鸡蛋。如获至宝的她,把鸡蛋放在一个竹篮里,下面垫了好几层报纸,交给当时十四岁的母亲,一再嘱咐:“小心拿好,千万不要摔倒啊!”外祖母手拎沉甸甸的白米走在前面,母亲提着鸡
蛋,如履薄冰地跟在后头。母亲一向喜欢吃蛋,在太平时期,两
个烫得恰到好处的半熟蛋,便是她百吃不厌的早餐了。晃晃荡荡的蛋黄,像一轮金色的旭日,吞食之后,一整天精神抖擞。然而,国土惨遭蹂躏之后,她已和鸡蛋暌违多时了。现在,篮子里搁着十只新鲜的鸡蛋,她的舌头似乎已经舔到了那饱满鲜香的滋味儿,一颗心,蜜般地甜。走在街上,处处有日本士兵在巡逻。
外祖母和母亲,沿着沟渠旁的街道,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突然,她听到日本士兵对着一个平民大声吆喝,她一个分神、一个趔趄,人和篮子,一起跌进沟渠里。她的脑袋“轰”的一声空了,她全然感受不到膝盖跌伤和手肘脱臼的剧烈痛楚,她只知道,十只新鲜活泼的鸡蛋,已经化成了在恶臭沟渠里汩汩而流的蛋液。这时,有刀子在她在心上游走,刀刃挑起了她的恐惧,也挑起了她的悲伤,那是一种不属于十四岁少女的感受。她像僵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污秽的沟渠里,磅礴如洪水的眼泪,在她的脸颊上冲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个窟窿都盛满了钻心的痛。此刻,交迭地出现于脑子里的,是母亲殷切的嘱咐、是弟妹垂涎欲滴的目光、还有,祖母那张营养不良的脸……呵,当国土不属于自己时,即使连吃
鸡蛋这等稀松平常的小事,也会成为记忆里的伤痛啊!结婚以后,有一个时期,一家之主失
业,困在贫穷的旮旯里,睿智的母亲天天烹煮一大锅金光闪烁的鸡蛋饭,再刻意洒上几滴香喷喷的麻油,让孩子们吃了上学去。鸡蛋便宜而有营养,白米不贵而又耐饱,我们兄弟姐妹就在贫穷的夹缝里,健康壮实地成长。别人说什么鸡蛋有高胆固醇不宜多吃,母亲全都当作耳边风,她一径认为,鸡蛋是魔术食品。多年后的今日,医学研究已经证明,鸡蛋的确不是胆固醇的“宿敌”。唉,母亲是“高瞻远瞩”的呀!家里经济好转后,心灵手巧的母亲,便让鸡蛋在饭
桌上展现了令人惊叹的斑斓面目。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鸡蛋,竟然能够如此神奇地变幻出千滋百味。母亲,其实是在弥补
她童年的遗憾,有一天,她看着那盘茄子煎蛋喃喃地说道:“唉,多希望你们的阿嬷也能尝尝啊!”闲时,母亲还会根据
朋友提供的秘方,卤风味独特的茶叶蛋,让我捎去给好友们吃。大大的锅里,盛着七八十只茶叶蛋,我吃惊地说:“哎呀,您怎么卤那么多呢?”母亲笑眯眯地说:“他们想吃多少,就让他们吃多少啊!”她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爱。
在旖旎的月夜里,母亲会给自己做一碗滑溜溜的冰糖蒸蛋,一匙一匙地舀着吃时,但觉日子安稳,人安恬。
吃鱼的故事任溶溶
! ! ! !我爱吃鱼,又怕吃鱼,怕什么,怕鱼的刺和骨头。早年我到泗泾出差。当时正是困难时期,
可在那里可以吃到鱼。我早上去,就吃鱼,没想到一根鱼骨头鲠在喉咙里,吐不出。朋友给我到中药店买消除鱼骨头的药材煎给我喝,没用。我真想回上海找医生,可又怕同事们笑话,只好挺着。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晚上。我们正好睡在一家糕团店的楼上,临睡买块糕团吃吃。没想到,糕团一进喉咙,把那根鱼骨头也带下去了,没事了。我怎么不早吃糕团呢?这是碰到鱼骨头的大事件,小时候吃鱼
刺之苦就有好多次了,这就是我怕吃鱼的原因。
正因为怕鱼刺,我爱吃黄鱼、鲈鱼,我虽不爱吃带鱼,也常吃,因为它们都是一根大骨头,肉里没刺。最好还是吃鱼滑、鱼丸,我经常吃。我还是爱吃鱼的。
戏中人
#油画$
陈
杰
结缘社会学邓伟志
! ! ! !我这个人一辈子离不开“学习”二字,这不是谦虚,是硬任务。!"#$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上海社科院学习室工作,两年后调中共中央华东局政治研究室学习组工作,都是名正言顺的学习,可就是没学过社会学。那时候,中国大地上没有一个社会学系、所、刊,我也不知道有社会学这门学科。直到 !"%&年 #
月,一位 '"(%年入党的、阎锡山想杀没杀成的哲学家杜任之先生率先提出恢复社会学。半年多以后)!"%"年 *月,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胡乔木、副院长于光远邀请部分省市的老社会学家参加社会学座谈会,随后就成立了中国社会学研究会,还办了讲习班。
讲习班是在全国总工会招待所举办的。参加全国宣传工作会议筹备工作的外地人也都住在全总。上海参加筹备的王树人打电话叫我去他那里。他一个月之前在上海是我们大批判组的组长。哪知我刚到全总,中宣部常务副部长叫
他去开会。他颇有歉意地说:“这旁边有个社会学讲习班,刚开始上课,你去听听,我回来找你。”我就贸然去听了。我不知道讲课人姓名,只觉得新鲜。这算是我与社会学的“萍水相逢”,但毫无介入社会学的念头。
+"%" 年 & 月参与筹备组建上海市社会学学会的曹漫之是我老师和邻居,还有《民主与法制》创办人郑心永与我有忘年交。他俩邀我参加学会。我对曹老师说:“我资历浅,在社会学上没成果。”曹老鼓励我说:“你 ,$年发表在我那里的(指《学术月刊》)+",$年第 ,期)《改善人与人的关系》就是社会学……”我听老师的话,填了表格,参加了全国第一个社会学学会的成立大会———上海市社会学学会(中国社会学研究会是在上海之后好几年才把“研究会”更名为“学会”的),听
于光远作报告。这算是跨进了社会学的门槛。
+"&$年我出于对“血统论”的否定,写了篇《家庭的淡化问题》,在《文汇报》
上发表后,为《新华文摘》转载。这本来是小事一桩,哪知引起创办全国第一个社会学
系的复旦分校校长王中的注意。王中通过我的朋友姚汉荣,约我见面。我对王中早有印象,+"-%年秋,当时只有四个版的《解放日报》用半个版把王中作为党内右派的典型来批判。还有,我对他几天前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杂文,文笔之犀利,矛头之准确,深为钦佩,所以他召之,我即去,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想不到几天后,他到大百科来调我,去分校教家庭社会学。他与我所在的大百科领导陈虞孙都是好朋友,二人同是杂文大家,他相信陈虞老会同意。
想不到陈虞老说:“你看我这讨饭篮子里就这么几个窝窝头,你怎么忍心给我拿走一个?”王老想想也是。他退一步说:“你总得买我个老面子,叫邓伟志到我们学校兼课。”陈虞老同意了。于是我这个“窝窝头”从 +"&+ 年 ( 月起,连续教了几年家庭社会学,写讲义,编教材,一切从零开始。几十年来,写了千余万字。
时代在前进,社会学在发展,如今社会学有 +%$多个分支。社会学分支还在与日俱增。我已到暮年,伏在马槽旁,继续学习,志在用社会学理论为治理一个和谐、有序、美好的社会而献身。在社会学研究中,努力推行八路军所追求的“让自由之神纵情歌唱……”,牢记毛泽东的名言:“让人家说话,天塌不下来。”
责编#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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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说“三连句”童孟侯
! ! ! !我有个好朋友叫金虎,是围海造田项目部的副经理,平时不声不响,埋头苦干,一旦喝上了酒话就多,他和同事干杯,开口必定是三连句:侬勿要讲!侬听我讲!我讲把侬听!然后就滔滔不绝地讲开了,越喝越讲,越讲越多。此刻,同样喝了酒同样很兴奋的总经理想聊上几句,金虎端起酒杯立刻阻挡,还是用他的三连句轰过去:侬勿要讲!侬听我讲!我讲把侬听!大家聚在一起喝了两小时酒,金虎一人讲了一个
半小时,第二天喉咙有点哑,又不声不响了,员工们再想跟金虎打
听“这个工程什么时候可以收工呀”、“今年奖金可以发多少呢”之类的问题,谈都不要谈,金虎绝对不可能“我讲把侬听”。
乔布斯也有一个三连句:第一句,自己为什么做?第二句,为什么这么做?第三句,能不能做得更好?他的三连句不是酒后胡说,绝对是经验之谈,就是提醒自己不要跟着别人屁股后头做,如果老是跟风,“这样的方式在一个快速成长的领域,或面临巨大的竞争对手时,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作家梁文道在说起现代人的诟病时,也说过一个
三连句:不看书,不敢看书,耻于看书。如今的小青年普遍觉得:谁还捧着一本纸质的书看啊?不看书多么轻松,看鸡零狗碎的微信更是适适意意。实在想当文学青年那就看电子书,薄薄的一本,里面“藏”着一百部长篇小说!有谁还去买一本纸头的书看?浪费不浪费?看完了扔掉不是,藏起来又占地方。袁岳也说过一个三连句,叫做:了解喜欢的东西叫
偏爱,了解不喜欢的东西叫雅量,了解不喜欢和喜欢的东西叫见识。袁岳言之有理,不喜欢的东西虽然不喜欢,但是硬着头皮也要了解一点,我们都是社会人,不
是深山老林里的隐士。对作家来说,不喜欢的东西往往还是上等的素材,比如,传销团队的洗脑课程;比如,专门骗子们的秘密训练营……三连句是很有趣的一种句式,虽然
现代汉语里没有它的“地位”,然而三个句子连在一起,分量加重了,语气铿锵了,层层递进了,上海人说的“过一过二不过三”是也。一句只是一发“炮弹”,一句也许攻不破堡垒,连发三句就可能攻破对方,叫人心服口服。当然,像金虎副经理那样说了三连句之后把自己先攻破了也是有趣。
倘若不仅仅是三连句,而是七连句八连句,像“喀秋莎”连排炮那样喷出去,是否更有趣更有劲呢?也许吧。比如:“天上的云真白啊 . 很白很白 . 非常白. 非常非常十分白 . 极其白 . 贼白 . 简直白死了!”这就是七连句。这七连句还不是一般人写的,而是诗人乌青写的一首著名的诗歌,叫《对白云的赞美》,乌青创造的这种诗体据说叫“乌青体”!读完七连句,你再也
不敢否认白云是白色的了吧?,当然,你也一定有了创作七连句的冲动,但是你最好还是认认真真地推敲,否则让诗歌迷们在腚上踢出乌青块来就不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