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时 - cnepaper.com上护送我从家里去考试,中午在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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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2015年6月5日星期五 责编 李静 责任美编 万洪新闻热线:028-81710826 本版投稿邮箱:qyfk2014@163.com 浣花溪

“浣花溪”题书:杨宗鸿

我的高考是在上世纪80年代。对于那个年代的农村孩子来说,高

考可以改变命运,“跳农门”,端“铁饭碗”,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是我们的梦想,也是父辈们的梦想。

由于我们那个县地域大,人口多,再加上离县城又远,那年高考我是在就读的区高中参加的,尽管在区高中考,但离我家还有 20 多里的山路呢。记得高考那几天,雨特别的大,乡间泥泞的山路让人寸步难行,为了我的高考,为了我的梦想,那几天天未亮,父亲就送我去区上。

高考的前几天,我忽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主要原因是害怕考不上,考不上就会回到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碌碌无为。对于我此时的心情,首先是老师发现了,他说,高考虽说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但一定要怀着

一颗平常心,做到“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即使考不上,农村也可以大有作为。父母呢,也给我减压,说咱农村娃读书并不完全是为了去当“公家人”,而是有点知识,不像他们一辈子睁眼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尽管老师和父母都这样开导我,但17岁的我就是平息不下来,以至于考试的头天晚上我到凌晨三点钟还没有睡着,而早晨五点就要从家里动身去区上考试。虽然一晚上没有睡好,但一到考场上,我却没有一点瞌睡,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答卷中。

我在班上学习为中上等,考前老师鼓励我说,发挥好了有八成把握,为了这八成把握,到考场后我却拿出了十足的劲头去答题。快 50 岁的老父亲那几天放下家里的农活,全程陪伴着我,早上护送我从家里去考试,中午在区上的饭馆早早地就将我最爱吃的包子买好,

而傍晚上又陪我步行 20 多里的泥泞山路回家。

也许由于自信和考题对我胃口,前两天我感觉考得不错,只剩下第三天最后一门课了,一旦考好了,上大学应该没问题,可想不到一场小灾难已暗暗地向我袭来。每三天早上,由于雨下得比前几天还大,山路更加泥泞,有的土路都被水淹没了。没办法,父亲领着我绕到公路上走,但要多绕好几里路,就在我和父亲在公路上快速行走且快要到区上时,一辆拉人的三轮车在避让路人时由于下雨路滑,一下子将我撞倒在路边的水沟里,此时的我脸上碰出了血,满身是泥水,父亲将我拉起来时,我全身的疼痛,尤其腿像断了一样不能动弹。我以为腿断了,泪、血和雨水混在一起下来了,这意味着我不能考最后一门课了,就是考上了也不能上大学。三轮车司机立

即将我送到区上的医院,经检查是软组织挫伤,医生叫我住院治疗。虽然疼痛难忍,但一听腿没有断,只是受了伤,我立即要求去考试。医生和父亲都劝我,还是腿要紧,不要为了考大学而伤了腿,否则会遗憾一辈子。我说等我考完最后一门课再来住院也不迟。那医生见我这么固执,在给我绑了厚厚的绷来后,由那三轮车迅速将我送进了考场,此时再迟到五分钟就不让进考场了。我忍着疼痛并咬着牙坚持考完了最后一门课,出了考场,一直等着的三轮车司机就将我快速拉到了区医院。

如今30多年过去了,绑着绷带高考的那一刻仍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如果那天我听从医生和父亲的话,失去了考最后一门课,也许我今生与大学无缘,而正是我那天的坚持,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大学通知书。

第二个故事讲的是古代有一位将军率军出征,面对实力比他强大十倍的对手的故事。大战前,这位将军拿出一枚铜币,对士兵说:“我现在来掷钱占卜,如果铜币正面朝上,我们将大获全胜,如果铜币反面朝上,我们将一败涂地。”结果铜币落地后正面朝上,全军因此士气大振,取得一场大捷。其实,将军手中的铜币,两面都是正面。通过这个故事,我告诉儿子:信心是实力的一部分,当你下定决心要成功时,才会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身的潜能。

第三个故事,我给儿子讲了王羲之“临池学书池水尽黑”的典故。王羲之苦练书法,每天在池塘边蘸着池水磨墨写字,天长日久,池塘里的水都变成黑色了。最终,王羲之凭借日复一日的努力练习,成为我国历史上著名的书法家。我想通过王羲之的例子告诉儿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坚持努力,一定会取得理想中的成绩。

听完这三个故事,儿子低头沉默了良久。当他抬起头时,我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了久违的自信和坚毅的光芒。我想,儿子应该已经理解了我的良苦用心,也一定懂得了如何面对高考乃至人生的种种压力。

高考是改变孩子命运的一个重要关口,它不仅在考考生,也在考父母,考出好成绩,皆大欢喜,否则,孩子的高考,父母的痛。女儿的三次高考始终烙在我心里,让我永生难忘。

2006年,女儿参加高考,不久高考成绩出来了,女儿的分数离一本分数线还差 9 分,只能上二本了,于是报考了省外一所外国语学院。这天,我正在上班,女儿忽然打来电话,说她被省内的师范大学录取了,我正高兴时,想不到女儿在电话中大声地哭开了,我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呢,谁知接下来女儿却说:“爸爸,我不想上师大,我想上外国语学院,你快回来。”

这个师范大学是我们所在省的重点一本大学,而女儿的分数还差9分呢,怎么会被录取了呢?原来,根据这年的报考原则,分数线达不到第一批一本的也要填报一本志愿,于是,女儿在填报志愿时,将这个师范大学报在了一本的第二志愿,按

说无论如何也录取不上的,而把省外的那所外国语学院报在二本的第一志愿。可万万想不到的是,省内的这个师大在第一批一本第一志愿里招生没招够,于是降分从第二志愿里录取,结果女儿被意外录取了,可糟糕的是女儿没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第二批二本录取了。而女儿最喜欢的那所省外的外国语学院,女儿的分数比录取线高 30 多分,如果师大不阴差阳错地将女儿在第一批里降分录取,那女儿就被钟爱的外国语学院铁定录取了。正因为如此,女儿才哭泣的,由于女儿不想在省内上大学,当时填报那个师大志愿也是随便填写的,虽然被师大录取了,但她却不想上这个师大,没办法,只好再补习一年。

一晃女儿又参加了 2007 年高考,分数线公布后,女儿的成绩上了一本重点线,填报志愿时我和她的班主任经过再三考虑,第一批一本志愿报考了南京的一所大学,结果一本几个志愿都没有被录取。

由于 2006 年与省外的那所外国语学院失之交臂,女儿觉得没有缘分,于是 2007 年填报的第二批二本志愿没有填报它,而改填北京的另一所二本大学,结果,这所二本大学录取分数线都比一本线高出好几十分,女儿又滑挡了,而那所外国语学院当年录取分数线刚到二本线,可惜女儿没有填报。虽然被接下来的三本线录取,但女儿决定再复读一年。

有道是“事不过三”,经过两年复读的女儿,2008 年高考成绩名列全县文科第一,全省 103 名,这样好的成绩对填报志愿非常有利,于是第一志愿填报了国内一所较著名的

“985”大学,但我仍提心吊胆,生怕又节外生枝。头天晚上一本院校开始投档录取,我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上班后不久,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办公室电脑进行录取查询,女儿终于被这所著名大学录取了,当即就给女儿和妻子打电话,边说我的眼泪边往下流……

路越来越窄,山越来越高,绿越来越重,玛瑙背就近了。风带着阳光纯净的味道。泥碎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辙,青草零零星星生长。一朵小花在路中间开放。屋瓦闪烁湿润深厚的光泽。我把车停在院子前的土坝子里。

每次想回老家,总是想象车停在坝子里之后的情景:泥土很新鲜,带着雨冲刷的痕迹;带刺的枳壳树散发出酸甜香味;两只猎狗跑过来,看一阵,欢快地跳起来,把前腿往我身上放或者舔我的手;院子里刚刚有人在做事情,我到的那一刻却空无一人;汽车挡风玻璃上落满阳光;更多金色的阳光在远处流淌,总有一缕流进我心底,慢慢膨胀;一切变得美好,孤独、空寂、落寞、疼痛都变得美好。这种想象后来成为梦境的一部分,并且作为一张网,将一个梦的其余部分过滤干净。

这时,我又如愿以偿把车停在院子前的土坝子里。我们三个人,赵剑锋、三弟和我,跳下车。小侄儿已经过来接我们,一脸笑,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子。两只狗奔跑很快,显得也很警惕,欢迎和攻击兼备。赵剑锋更警惕,狗是他童年不灭的阴影,至今还会让恐惧从他硬汉的心灵中突围而出。三弟漠然,就像根本没有看见狗。二弟媳和她年迈的母亲站在院子里,一脸笑——大忙时节,她母亲过来帮忙做家务。一群羊在木栏里面转来转去,几只鸡匆忙啄食,没有对我们的到来表现出任何兴趣。

枳壳树上已经密密匝匝结着小枳壳,深绿,细看却有逼人的光彩。院子的石板上铺晒了不少风吹雨打后落下地的小枳壳,药名叫“枳实”。父亲几乎翻破的那本《中药学》上说,枳壳性苦、辛、酸、温,理气宽中,行滞消胀,主治胸胁气滞等;而枳壳与枳实功效相近,不过枳实小、性苦而速,枳壳大、性和而缓,气在胸中,则用枳壳,气在胸下,则用枳实。大约三十年前,父亲栽下六百多株枳壳树。他说,等枳壳树都结果,一年交农税提留的钱够了。十一年前,就是父亲去世一年之后,农税提留全部免除,这当然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三弟找来纸钱,就在院子里的长板凳上裁剪。那些长凳子已经有好几十年历史,面板磨得很光滑,有润泽暗淡的包浆。小侄儿平躺在另一条长板凳上午睡,就像很多年前我们的样子。他的头发长而凌乱,脸上有汗水流淌的痕迹。他叫一声:大爸!我答应,他却没有下一句话。他十四岁,读初二,学习成绩一般,偶尔帮家里做点放羊、喂鸡之类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几年之后是什么样子,更难以想象再以后如何,只是觉得现在挺好的。

屋后有几块旱田,林子边上一块已经蓄上水。有些小鱼隐隐游动,一转眼就不见了。二弟说从今年开始,又在这几块可以引水来的旱田养鱼。这几块旱田是父亲开垦出来的,那时稻米比什么都值得让一个农民付出汗水和心血。那时我们家还有钢管引水,父亲也在旱田里养鱼。后来山洪冲垮田埂,甚至田边的一片崖也坍塌下去,鱼自然不会再有了。再后来父亲把钢管卖给邻居换来我上学的生活费,旱田就没再养鱼。赵剑锋和我走在田埂上。我喋喋不休,固执地告诉他,哪些地方曾经出现在我粗浅的作品里,哪些地方在我心里很神圣。

他打断我的话,说,田里有坟,咋回事?一座老坟伸入田间,酷似一个人支着双肘在田边看水。我说,那是很久以前山上一户人家先人的坟。父亲蓄水养鱼的时候,那户人有人路

过,很愤怒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把我先人关水牢!父亲给那人敬了烟,捞了几条鱼给他。那人说,坟呢早就断了香火,我们也不认这个先人了,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碍眼,不如你干脆平了嘛。后来有人说,那人是想父亲给点钱才不找我家的麻烦,看到父亲谦卑的样子,想起我家困窘境况,竟然没好意思开口。当然,父亲没有平掉这座坟,那户人也没有再说过什么。田边有桃树,和那座坟正对,已经果实累累。一个月后,桃的甜、脆就会进入农家辛勤的生活,让汗水洗过的目光变得更明亮。赵剑锋有句通江人都喜欢说的口头禅——先人啊——以简单叹息表达复杂情绪,这次他又说了一遍。

二弟在田间忙。几亩活水田,是我们一家多年来吃饱饭的保证。一些人搬走或者外出打工,他们的承包田也让二弟耕作。二弟说,哪个出产好,我就把哪个种起粮食。我说,还给不给人家分粮食或者给钱呢?他说,不!田荒不得,一年荒,十年养,我把田给他们养起,哪年他们回来种都是

“活田”,我咋会还要给他们分粮食给钱呢。我想,田地有“活着”的权利。二弟让田“活着”,算是维护了一种权利吧。不过,二弟仅仅能让几块田“活着”。当人们纷纷离开乡村,或者城市向乡村扩展,谁能让生育万物的乡村

“活着”呢。二弟黝黑清瘦,头发蓬乱,满脸

汗水,一身破旧衣服,胶底帆布鞋,满身泥泞。一片水田,传承两千年的耕作方式,一人一牛一犁,深耕,平整。二弟蹚水来回走,泥水没过小腿。他需要稳住犁,把脚从泥里拔出来,催动牛前进,走出一步,如此循环。这个过程看似慢,实际上还是保持了一定的速度。犁过,泥水在他身前身后形成一道浅浅波浪。田平,肥熟,就可以插秧。插秧只需薄薄一层水,水多,秧苗会浮起来,水太少,秧苗会晒死。几天过去,秧苗的根抱住泥土的时候,才会把水加深一点。

母亲在小河边洗衣服,洗完的衣服就晾在干净的石头上。母亲头发几乎全白,并且越来越稀疏。她斜靠拐杖站在河滩上,在下午的阳光里站成一道灰色的影子。我喊一声“娘”,她把手搭在额前,远远张望。二弟说,母亲近两年没有再胡乱骂人,也没有了找人吵闹的兴致,身体也不错。二弟说,以前母亲骂他最多的是“不得好死”,现在不说这句话了。我愣愣地站一阵,想想二弟的病,终于什么也没说。

坟前荒草汹汹。三兄弟匆匆拔草,辟出一块可以让人跪下的土地。火焰烤得我的脸很疼,汗水涔涔下。纸灰和黑烟在阳光里慢慢飞。我跪下来,告诉父亲我又回家了,看看亲人就会匆匆离去。我固执地认为,父亲依然在身边看着我,时时告诉我该怎么做。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每次碰到什么事情,父亲总在我梦里说话?赵剑锋向父亲的墓拱揖三次,执子侄礼。我说,走吧。

匆匆离开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家。几缕斜阳落在汽车挡风玻璃上,落在屋瓦上,落在绿色的大地上。那是一种永不陈旧的红。我们慢慢走出玛瑙背,没有说话。我发现,三十六岁的三弟,已经有很多白发。

【俄尼长短书】

斜阳归去来□王林先

30多年前老父陪我去高考□汪志

女儿的三次高考□汪临泽

高考临近,平时成绩不错的儿子却出现了成绩下滑迹象。班主任发现了儿子的异常情况,特意对他进行了心理辅导,可惜成效甚微,儿子仍然精神紧张,学习状态不佳。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陷入了沉思,最终,我决定和儿子推心置腹地交流一番。

我给儿子讲了三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讲了我国著名数学家华罗庚的经历。华罗庚初中毕业后,进入职业学校就读,不久就因家贫而辍学。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华罗庚却仍然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位有世界级影响力的数学家,并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通过这个故事,我告诉儿子:高考并不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唯一途径。因此,即便高考发挥不好,也不会决定你的人生,所以完全不必要过分紧张,应该放下思想包袱,轻装上阵。

故事为儿子高考减压

□侯坤

每年6月最激动人心拨动心弦的就是高考,有人说那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想说没有那么严重,条条大路通罗马,考上的未必成功,没考上的也未必失败,但我要说它应该是时间的见证,刻苦的最好评判,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能参加高考的学子,都是通过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才有今天的亮剑出鞘一试锋芒。

曾记得自己参加高考时,那是骄阳似火,到时已经人山人海,除了学生还有家长,家长们和自己的孩子说一些鼓励祝福的话,我的家长也要来,被我劝回去了,不是我强而恰恰是我胆小,怕他们来我紧张。

进考场的时间到了,老师们督促大家快点进去,熟悉考试环境,大门打开后,我随着人流缓缓进入,家长们和自己的孩子挥手道别,孩子们带着他们的期盼和牵挂,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我找到自己的考场,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好能俯视到外面,看着家长们一个个走来走去,我在想为什么他们不找一块阴凉处坐下呢?

多年后,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其中的道理,那是一种骨肉相连的爱,

让他们坐立不安,我突然开始庆幸自己的家长没来,要不我想哭。还好,试卷发下来,不难很多自己都会,时间就在沙沙的书写中度过,时间一到,停笔答题,收完卷子我们好像出笼的小鸟。

到外面,孩子们又见到了家长,家长们赶紧问孩子们答得怎么样?孩子们每一个皱眉动作,每一个兴奋眼神,都会被家长捕捉,几家欢乐几家愁,可怜天下父母心。

最终,我考上了师范,成为一名老师,毕业后把关高三多年,一次次看着自己的学生进入考场,就好像自己进入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成了主角,而我成了看客,来回在外面踱步,谢谢高考,让我和孩子们紧密相连,这时候的高考不再是生硬的符号,而是一段记忆,一段亲情,每当想起都是一段青春,那是一段让我无法忘怀的岁月。

时光如水匆匆而过,我只能用我的汗水,来浇灌这些天之骄子,让他们可以昂头挺胸,信心满满地走入考场,而后开心快乐地走出考场,推开那扇期盼已久的大门,继续他们的学业,在大学校园中洋溢他们的青春,书写着他们的传奇。

又到了高考时节。我一直都很羡慕参加高考的学生——毕竟这些孩子很顺利地参加了高考,高考的经历,哪怕是失败的经历,对他们的人生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反观我自己,因为没参加过高考,已经抱憾了三十多年了。

时光倒退 1980年,那时的我正上初三,成绩非常的好,年级的数理化竞赛,我每次都是前两名。我和其他三名同学一起被班主任老师圈定为

“极有希望考上初中中专”的尖子学生。几门主课老师也经常在班上公开传达着类似的信息,惹得其他同学都对我们投注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在我们这个农村中学,哪个学生不想借着考上中专“跳出农门”呵!中考时刻,我发挥非常稳定,结果四门课考了 352 分,名列全县第一名。一时学校沸腾了,我家所在的村庄也沸腾了。我如愿考上南方的一所气象学校;而另一名尖子学生因总分少我 30分,被县师范学校录取;还一名尖子学生因考试怯场,分数只够上重点高中(当时一般人都不情愿上高

中)。两年后,当我还在中专学校轻松

学习的时候,那位落选中专的尖子生却考上了复旦大学,另有十几个“被迫”上高中的同学也都考上了大学。我当时那个后悔呀!在中专最后一年,我除了应付好专业课外,还捧起了高中教材,我的计划也非常明确——在中专毕业满两年后对口考上大学!我唯一没想到的是,我的计划只是一厢情愿。中专毕业,我被分配到大别山区的一个气象站。心中有了目标,我勤奋地工作,忘我地学习,但当工作快满两年我提出报考大学时,站长却十万个不乐意,说山区气象站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报考大学的介绍信拿不到,自然谈不上考大学。记得高考报名截止的那一天,我平生第一次哭了。第二年,第三年,我都提出考大学的申请,可那位固执的站长硬是用相同的理由,拒绝了我的请求。我虽气愤,虽委屈,但也无奈。此后,我的兴趣便转到文科方面来了,先后参加了中文专业高教自学考试和一些文学创作函授班的学习,

拿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证书,但我知道,对一个“单位人”来说,最关键最重要的证书是全日制大学文凭,偏偏这东西我没有。

很多熟识我的人都对我说:“你没上大学太可惜了。”而我心里清楚,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次考大学的机会。理智地想一想,也许当时作为一名社会青年参加高考,我未必就有考上气象学院(或大学气象系)的把握,但最不甘心的是,哪怕就是失败,你也得给我一个机会吧?切记得十七年前,在我调回江南故乡的告别座谈会上,当那位刚领了退休证的老站长

在我面前一个劲地“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确实工作需要”的时候,我礼节性地报以微笑——尽管我的心在流泪。

前些日子,电视里报道一位七十岁的老人连续多年参加高考的“趣事”,妻子非常纳闷,认为老头大脑有点问题;但我却很理解——老人这辈子,肯定经历过比我更曲折的高考故事;老人的心中,肯定激荡着一种比我更为坚定更为热烈的高考情结!

也许,等到退休之时,我也会去参加一次高考,目的是圆自己一个梦,哪怕是失败的梦……

羡慕高考学子□霍寿喜

无法忘怀的岁月□任万杰

又是一年高考时